谢臻凉这话绝对是真心话,有感而发,也带着安抚澹台无昭的意思。
他闻言,心口一柔,一低头,触及她的脸,忽然想吻她。
血液躁动而沸腾,压抑不住地想亲近她。
澹台无昭深呼吸一下,终究是记着她还有伤,眸光偏开,抬手遮了下她看自己的眼睛,装模作样地‘批评’道,“记着你今日说过她的话!再敢半死不活出现在爷面前……爷就将你拴在身边一辈子,哪儿都别想去。”
威胁的话说罢,他神色镇定冷漠地从袖中摸出一个小瓷**,打开塞子,手指匀了些药膏,细心地摸到她肩膀的伤处。
清清凉凉的触感,很是舒服,谢臻凉靠在他怀里,有些疲累地垂下眼睫,想起了什么,软声道,“我衣裳里的紫玉坠,你瞧见了吗。”
澹台无昭金眸里闪过沉色,不悦她醒来后一直惦记着乱七八糟的事,但想起自己把人弄伤了,斥责的话没脸说出来,耐着性子‘嗯’了一声,手中的动作不停,“爷收起来了,也听罗娘说了原委。”
谢臻凉彻底放下心来,“你说,吴赫要紫玉坠和我,想做什么?”
澹台无昭没说话,手下轻柔地给她上药。
谢臻凉继而又道,“韩氏、苏白泽,都和北灵的人有牵扯,一个是简郡王,一个是左相府,他们到底有什么目的?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澹台无昭无言,为她的右肩上好了药,转而去碰她的左肩。
谢臻凉配合地侧了个身,接着淡声道,“不知道朝辰那里有没有北灵的人渗入。”
澹台无昭充耳不闻,面色平静漠然地按揉着她的左肩,狭长幽深的凤眸凉薄如冰。
谢臻凉也不在意澹台无昭不理她,仍然自顾自地说话,这次抬了抬眼,桃花眸明亮有神,将话头扯到了他身上,“云天境的事你都处理好了吗?没处理好的话,想必你还要回去……你打算在这儿待几天?”
澹台无昭上好了药,将药**封起,放在了一旁。
谢臻凉的双肩裸露,抹了药的伤处晾在空气里,索性屋内暖意融融,她这般衣衫不整,也不会受了凉。
澹台无昭的眸光,没有任何邪念地扫过谢臻凉脖颈和双肩处的片片雪白,扶着她的腰将她往床上压,谢臻凉诧异,甚至还有些不情愿,但她顾忌着胸口处的重伤,没有挣扎。
老老实实地被他按回了床上,乌黑如墨的青丝铺在枕头上,她平躺着,澹台无昭将锦被拉过来,盖到她身上,停在胸前。
澹台无昭靠坐在她身边,璀璨如阳的尊贵凤眸盯着她,不见喜怒,深沉如渊,性感优美的薄唇轻扯,终于开了口,宠溺而霸道,“闭嘴,老实歇着。”
谢臻凉瞧着他惊艳绝伦的面容,读懂他眼中的固执之色,一阵无语,醒了不让她讲话,简直不讲道理。
她睡了四天,已经四天没讲话了好吗!?
谢臻凉目露哀怨,不言不语,用眼神控诉指责。
澹台无昭偏开了眸光,不看她也不松口。
过了片刻,澹台无昭转过头,正视着谢臻凉,神色漠然凛寒,一本正经地问道,“不想睡是不是?”
谢臻凉挑眉,声音柔软又虚弱,“我要说话。”
澹台无昭不假思索地拒绝,“你伤还没好,要休息。”
当他没注意她每次说话时,面上微不可见的隐忍神情?
她胸口处的伤,只怕稍微用劲呼吸都会痛,更何况说话。
她自己是不觉得有什么,觉得她能忍,可他就是看不下去,觉得刺眼,说拒绝就是拒绝。
谢臻凉听得他斩钉截铁的语气,面无表情地‘呵’了一声,“那你还问什么!”
本就打定了主意不让她说话,还假惺惺地问她的意愿,呵呵呵……何必!
澹台无昭只当没听懂她的讽刺,抬手,开始脱自己的外袍,指尖三两下的功夫,就脱掉了。
而谢臻凉面色愕然呆滞,甚至都没反应过来。
澹台无昭神色自然地躺在她身边,伸出手落在她的腰上,将她抱在怀里,醇厚好闻的气息拂过她面颊,“爷陪你睡。”
谢臻凉一口气闷在心里。
抬眼咬牙,瞪着他,脑中搜刮着什么词,想讽刺他不要脸,占自己便宜,可看着看着眼前这张精致无暇的俊美脸庞,脑中思绪飞了,屈服在他的美色之下。
恍惚一阵后,浓浓的疲累涌上来,她眼睫缓缓垂下,闭上了眼睛,随着呼吸,她胸口的伤还在隐隐在痛,可感受着身边人的气息,她分外安心,不知不觉地睡过去。
澹台无昭眸光落在她睡过去的脸庞上,一眨不眨,好似能看着她看到地老天荒。
他抬手,指腹落在她脸颊上,温柔缱绻地摩挲,一下又一下……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心渐渐落在实处。
至到此刻,他才真正从失去谢臻凉的梦魇中,挣扎出来。
澹台无昭凑过去,在她唇上印下一吻,轻柔虔诚……最后一次,爷保证是最后一次,再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爷以自己的命起誓。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战场文学http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