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氏心情郁郁,连日来吃不下也睡不安稳,神情颓丧,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与她交好的其他府上的老夫人曾来关心过她,她强撑着笑脸周旋了几句,不动声色地表现出不愿多谈的心思,几人也识趣,很快退开了。
京中,谢重、谢文风头正盛,有攀附之心的朝臣只多不少,韩氏身为两人的生母,自是受人瞩目,而平日与她毫无交集或者交情浅的老夫人、大家夫人,更是盯着她那边,欲找机会增进一下感情……却没想到往日与她交好的人都只说了几句就散开了,不约而同地想到她们这些关系一般的,只怕也不会得什么好脸。
她们也瞧得出韩氏似是生病未愈,不喜理人,怕是更喜欢清净……一时之间,倒是歇了心思。
墨沉霁和谢庭轩依旧站在隐蔽之处,沉默地望着席间往来谈笑的人,一个眉眼温和,一个若有所思,他们似乎自成一个世界,站在安宁清净中看外面的浮世红尘。
谢庭轩将目光收回,平静低沉的声音打破两人之间的静默,“席位快坐满了,想必不久后就能见到那位‘客人’。能让皇上如此在意、且要办宫宴招待的人,我十分期待见到他……对了,那人的身份,你可有什么消息?”
墨沉霁微一侧眸,不假思索地回道,“没有。不过……武威将军府近日来了客人,身份成谜。”
墨沉霁这话点到即止,谢庭轩是聪明人,立即反应过来话中深意,他眸光一深,蓦地朝一个方向看去——武威将军府的席位上只坐着赵何熙和李氏,不见文涵郡主赵悠宁。
谢庭轩的眸中闪过一丝玩味,宫里的宴会,若非有实在来不了的理由,一般人都不会缺席……赵悠宁能是什么原因?病得下不来床?还是……人不在府中?
他暗自瞥了一眼墨沉霁,压低了声音,“文涵郡主没来?她出了什么事?”
墨沉霁闻声,面上温润的笑容不变,只那笑意并不达眼底,淡然的神情中暗藏着几丝腹黑狡黠,“病了。”
两个字落,他突然话锋一转,犀利反问,“你可有暗中关注武威将军府?”
谢文眸光一顿,笑容清朗,玩笑道,“一直存有心思,但没有人手。我与父亲从地方迁来京城,在此处并无根基,自是比不上扎根于京的你。”
墨沉霁不置可否,他转身,面向谢庭轩,一双墨眸极黑,好似夏日广袤的夜幕;又极亮泽,好似莹润的琉璃珠,美得让人心惊。
柔和的嗓音如春风,“武威将军府和南阳候府在商定婚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