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谢臻凉与墨沉霁道别,自来熟地去了自己上一次来镇国将军府的住处,另一头,跑出去的陈星河蹲在院子里一处不打眼的阴影里,兀自双手环膝,垂头丧气。
心中万分烦闷。
既因为不能立即动身去救陈海,更因为他反思了自己方才对谢臻凉的质问举动,发现自己简直是小气幼稚,毫无大男子汉风度!
自己的爹不能立即去救,就去戳她的伤心事!?
陈星河想起谢臻凉回应自己时,平静清冷的眼神,漠不关心的话语,恨不能打自己一巴掌!
他表面看上去咋咋呼呼,任性不羁,粗枝大叶,但实则心中和明镜儿一般,看事情看得通透。
口口声声急着要去救他爹,恨不能下一秒就去,但他心中明白,这是不可能的,从血戈卫手里救人不是说说那般简单,更何况他爹身上还有不得不要做的事情。
是的,陈星河早就从亿叔嘴里逼问出了这些详细的事情,但在谢臻凉应允帮他救陈海时,私心作祟,他并未说出这些隐情,而是选择了隐瞒。
隐瞒之后,陈星河渐渐有些后悔。
他每一次对上谢臻凉澄澈清明、容不得一丝污秽的眼神,心中都会发虚。
方才听到她说出谢重一心向死的话,他心尖一颤,本就因为心虚作祟,情绪不稳定,一听之下,条件反射地意识到,谢臻凉这个做女儿的会有多伤心和无奈,那些质问的话,竟是脱口而出。
陈星河回想起自己当时的愚蠢举动,哀嚎一声,抱住了头,恶狠狠地暗骂自己一句:关键时刻!脑子让狗吃了!
在三米远外,默默看了陈星河良久的亿叔,很轻易就读懂了他的心情——小主子是愧疚了。
他觉得自己一直干站着不是办法,微一踟躇,抬步上前。
“小主子是因为主子和谢小姐烦忧吗?”
陈星河闻声,缓缓抬起了头,垂眸俯视他的亿叔紧紧盯着他,期待看到他的表情和回应,却不想陈星河的面容没看见,却被他突然站起身的速度吓了一跳。
耳边紧接着响起陈星河坚定昂扬的声音,“我要去找她!”
亿叔还没回过味来他话里的意思,定睛一看,他已经跑远了,袍摆纷飞扬起。
……
“叩叩——”
陈星河问了墨沉霁谢臻凉的住处,飞一般地跑到她房门口,稳住心情,敲响了门。
谢臻凉正抓了一个梨在吃,听闻声响,慢条斯理地挪到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