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人,身形颀长,一袭剪裁合体的浅蓝锦袍,袖口收紧,袍摆宽大,美服的线条简单而流畅,衬着他人愈发得温雅俊朗,翩翩而立,眼神清明。
谢臻凉不动声色地将他进来后的一举一动看进眼底,对他这个人谈不上厌恶,但也说不上顺眼,毫不迟疑地回给他两个字,“不能。”
谢庭轩看不到谢臻凉脸上的神情,更不可能看到她眼中的眸色,对她进一步的认识来自于她的声音,动听而美妙,清凉地好像他喝过的深井中的水,又带着一丝疏离的朦胧感,像他冬日清晨看到的树枝上的寒霜。
谢庭轩微微愣神,倒不是因为谢臻凉的拒绝,一是她的声音出乎意料地让他心中愉悦,二是因为她的语气实在与她宛如行尸走肉的样子太不相府,他有些讶异。
“堂妹。”
谢庭轩不改君子般知礼的姿态,从善如流地换了个称呼,而后,找了一个离谢臻凉不远也不近的位置,坐下。
谢臻凉一挑眉,嘴角上翘,吩咐绿芙,“绿芙,上茶。”
“是,小姐。”
谢庭轩坐在位置上,瞧着谢臻凉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唐突了不行,可不说话会尴尬,毕竟他是登门造访的那一个。
“我给凉堂妹带了礼品,只是来得匆忙没有带过来,稍后我再命人给你送来。”
他话落,绿芙端着托盘进来,先在谢臻凉面前放了一杯,才给他上茶,“庭轩少爷慢用。”
绿芙退回至谢臻凉身侧,低眉敛目地站好。
谢臻凉嗯了一声,依然没有要搭话的意思。
谢庭轩抬眼,坦荡地看向静坐的少女,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她不是传言中那样,出于嫉妒,而心狠手辣伤害别人的女子,她周身的气息,不像。
“堂妹喜欢花草吗?我那里有亲手养了十年的丹砂草,算着还有几日便能开花了,到时我来请你去赏花。”
丹砂草不好成活,更不易开花,少说要精心培育十年,多说二十几年打不住,所费的心力是常人难以想象的。一般人都不会想养丹砂草,因为它在没开花前,就是一丛又丑又臭的黄草,长得丑不说,稍靠近一些,那味道都熏的人受不了,遑论每日亲手照料?更何况,还要一等十年?
谢臻凉自然知道这些,若谢庭轩真的亲手养成了丹砂草,她倒是要高看他一眼,这般耐心和毅力不是谁都能有的。
“好。”
谢臻凉应下,谢庭轩面上流露出一丝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