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泽眯起了魅惑风流的眸子,晦暗不明的眸光从她素白的手腕上移到了掌心中的刀,口吻轻佻,“哦?让本王哭,爱妃就用这把刀?啧啧,那你也太小瞧本王了。不过无碍,你既然有兴致,那本王就陪你玩玩,不就几滴眼泪,本王可以哭给你看。”
他说着,朝谢臻凉抛了个媚眼,风情万种,若山间狐妖。
谢臻凉桃花眸弯起,卷翘长睫纤薄美丽如蝶翼,她笑意温软地看着他,空灵的声音仿佛染上了秋日寒霜,凉透人心,“想不到渊王爷心胸如此宽广,竟可以坦然地随便哭给一名女子看,做常人不能做之事,传了出去,只怕世间所有身具傲骨的男子都要甘拜下风……我本好意给王爷提个醒,做做准备,却不想王爷根本不需要,是我多此一举了。”
苏白泽知她是在暗讽自己,并不恼怒,猛地往她身侧倾了身子,惊喜自恋地道,“还未过府,爱妃就已经把自己放在了本王女人的位置上,知晓关心本王了,本王真的是……喜不自胜,放心,凉儿,你如此懂事,本王一定会好好待你的。”
谢臻凉手指微动,手中柳叶刀的刀尖冲着苏白泽的脸就戳了过去,他顿时停下还要再靠近的动作,刀尖也适时停住,他抬眼,望向蒙着面纱冷清淡漠的谢臻凉,明知故问地轻轻开口,慵懒的嗓音低哑,暧昧勾人,“爱妃,这是何意?”
谢臻凉黛眉一挑,未语,手腕一转,柳叶刀刀尖向下连着苏白泽散开在身侧的衣袍一起,插在了软榻上,刀身半数没入其中,清楚地分出了楚河汉界。
谢臻凉坐正了身体,抱臂斜睨着他,不客气地嘲讽,“好好待我?送我去死也叫好好待我?渊王爷,你好、赖、不分,是脑子有病,得治。”
苏白泽眸色一深,目光轻飘飘地掠过在自己衣袍上留下一个口子的刀,终于收起了脸上虚伪的神色,大爷似地向后一靠,玩世不恭的嗓音响起,“爱妃何必如此暴力,又何必将献祭说得如此难听!你用自己的身躯能换得一个国家风调雨顺,繁荣昌盛,这是在做好事,他们,会将你铭记于心。”
谢臻凉呵笑一声,清理脱俗的眉眼一压,带着尖锐锋芒的无边冷意自她周身散开,瞬间蔓延到整个马车内,空气中似有电光火花乍响,诡异万分,危险莫名。
苏白泽忽觉自己仿佛陷入一个巨大能吞噬一切的漩涡,无法动身,挣脱不得,心跳在某一瞬间骤停,他面色惊变,用尽全身力气坐正了身体,防备地转头,去看身侧的谢臻凉,是她!?
苏白泽脑海中刚冒出这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