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岛黄老大毫无章法的偷袭注定以失败告终,只在赤屿岛的沙地上留下十几具尸身。就象家宅里的老鼠,每日每夜惯常走的路忽地被放置了老鼠夹子,稀里糊涂地就没了性命,这冤屈只有到阎王殿那里才分说得明白。
徐直双手叉腰,志得意满地打量着面前佝偻着身子的蒙面男人,好奇问道:“这些番国的火器都是你修好的?你一个灯笼铺子的师傅怎么还懂这些西洋的东西?”
徐骄对老马的印象极好,一边捣鼓着手中的单筒火~枪,一边扬长声气抢答道:“义父你就莫为难老马了,他是个老实头,在岛上好些年了从来都不是多话的。营里管火器的人跟他是老相识,说这人从前就爱琢磨那些枪呀火炮的,一身烧伤就是火~药走火爆炸时落下的,半辈子无儿无女也是个可怜人。”
徐直本性多疑,面对义子难得的维护只是一哂。举起刀尖挑开老马的半边胳膊,黑色的衣角重重滑落,触目是一大片凹凸不平的肉色伤疤,还有蜿蜒不断向上的趋势,不由得蹙紧了眉头。
徐骄见老马似乎骇得身子都不敢动弹了,心下有些不落忍。放下火~枪笑道:“昨天老马还跟我说,想把这单筒火~枪好生改建一番,要是能连射就好了,现在这东西只射一发就成烧火棍了!”
老马双手垂拱连眼睛都不敢抬,嘶哑着嗓子道:“自古灯笼铺子和炮仗行就是老搭裆,老汉我从小就爱钻研这些。现在火器的毛病大体有两点,第一火~药弹子必须从前置筒口装入;第二,发莫能继,一发打放后要等待炮筒冷却才能继续装入火~药和弹子,连续打放的次数多了还会引起铳管爆炸,使得火器在实战中的应用局限性很大,遇风雨或敌人猝至必致误事!”
这人说话的声音晦涩含混,就象在粗砺的沙纸上打磨过一样,听得让人心里难受至极。
徐直却是听得精神一振,这种火器他在青州卫时使用过,威力是巨大,但是的确只能管个埋伏时突袭的作用。要是这个貌不惊人的老马真能试验成功,日后自己在岛上行事无异虎生双翼。
想到这里徐直展颜一笑,“吩咐下去,每月单独给这个老马划一百两银子,在火器坊远远地设一间屋子供他折腾,只一件不许将火器带出门。日后你要是弄成了,我负责让你娶媳妇生孩子!”
站在一边的徐骄哈哈一笑,挤眉弄眼道:“那义父可得相个好的,这老马有四十了吧,好似还是个童男子哩!”
徐直没好气地瞪他一眼转身回驻地,徐骄笑嘻嘻地用肩膀别了一下老马,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