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防止同学们偷看,此刻的教导处俨然成了拷问犯人的审讯室,门紧闭,窗帘也被拉上,就只差一台光线极强的审讯灯了。
不过和审讯室的肃穆不同,这里被两种截然不同的氛围萦绕。
肖母坐在沙发上,喝着咖啡,尊贵得如同上面下来检查工作的领导,至于教导主任和班主任两个大男人,正在角落里吵得不可开交。
“主任,我不反对你严抓早恋,但凡事得讲证据,你不能只听肖立母亲的一面之词,不管事情的真相是什么啊,况且马上快高考了,你就别拿这些莫须有的东西去影响孩子了,成么?”
“什么莫须有!人学生家长都找到学校来了,难道我们不给她一个交代?”
“还有,有些人就是想着快高考了,错把学校对他们的照顾当成钻空子的理由,才会出现现在这种情况,如果今天不严肃处理,明天其他同学纷纷效仿,这个后果你担得起么!”
教导主任压根儿不听他的话,好像对他来说真相究竟是什么并不重要,而肖母说的一定是真的。
这其中的偏袒意味太过明显,于是班主任愈发生气,措辞逐渐激烈:“交代?如果今天换成其他任何一个和教育局没关系的家长来,你还会想着给他们交代?”
“你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或许是被戳中了痛点,教导主任恼羞成怒,重重拍了拍办公桌,摆出上司的谱,“行了,你别管了,等你们班那学生的家长来了再说,总之学校必须严肃处理这件事!”
“你还给林闻笛家打电话了?”一听这话,班主任急了,提高音量,引得肖母都看了他一眼。
话音刚落,办公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撞在墙上,发出巨大声响,争吵戛然而止。
肖立沉着脸走进来,无视了角落里的两人,径直来到肖母跟前,一言不发地把她从沙发上拉起来,想把她带走,却被挣脱开。
肖母重新坐下,端起咖啡,不紧不慢道:“急什么,当事人还没到呢。”
“妈,你能别闹了么?”肖立压着声音低吼,眼睛蒙上一层愤怒和无奈。
“闹?我闹什么了?”
“我不是答应你不去找她了么,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是,你是答应了,可做到了么,上周去找她的不是你?”
一听这话,肖立激烈的情绪霎时间消失得干干净净,转而变成嘲讽,冷笑道:“现在不光是我爸,连我也要被你监视了,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