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了……”
声音低低的,充满了心疼和愧疚。
甚至带了一丝难以抑制的哽咽。
往来的风吹过和光同尘空落落的怀抱,他终于将强忍着的一腔淤血悉数吐在雪地上,他伏在血红色的雪地上,贪慕着雪地的冰凉,似已力竭,久久不能起身。
有一瞬,他几乎想就这样睡过去……
永远不要再醒来。
忽然一个毛茸茸的大虎头贴到他面前,和光同尘一睁眼便看见,那只威风凛凛的白虎正伏地趴在他面前,白虎看他的眼神,竟是与它十分不相匹配的温柔。
和光同尘微微怔愣,仿佛……它认识他,可是,它眼里又浮起一丝疑惑,仿佛……它又觉得它不该认识他。
白虎轻轻嗅了嗅,忽然张开硕大的虎口,书逸瞧见目光一凛,方要喝止,却见白虎只是小心翼翼地替和光同尘舔着脸上的血污。
和光同尘心头一动,这种感觉,他似乎有些熟悉,这只白虎,似乎就像是他多年的伙伴,他微微阖上眼,脑中闪现出无数混乱又破碎的画面,最终闷哼一声,冒着涔涔冷汗,又吐出一口血来。
一只白玉瓶递到和光同尘面前,随之垂下一截水蓝色的袖袍,凤一吹,如湖波微漾,和光同尘目光一滞,缓了一缓,抬手轻轻将白玉瓶推开,随即缓缓直起身,平视着书逸。
“这是谢你救她之恩。”书逸并未收回手,执意要赠给和光同尘。
和光同尘眸光淡扫,咬牙又咽下一口血水,才缓缓道,“救她是贫僧自愿,无须她来谢贫僧,更无须别人替她来谢贫僧。”
书逸脸色微沉,随即笑道,“药尊大人悬壶济世,心怀天下,普度众生,功德无量。王妃亦属芸芸众生之一,倒是本王唐突了。”
和光同尘自然听得出来,书逸字里行间都在拐弯抹角地提醒着他画心的身份,她只是他和光同尘的芸芸众生,却是他逸王的王妃。
仿佛没有听见书逸在说什么,和光同尘默然,无一丝一毫的反应,他抬指画空为符,金光闪闪地几个梵文轻轻拍向画心心口,护住她的心脉。
和光同尘的手掌停在画心心口上方三寸之处,指尖往前一点,便能抚上她并不安然的睡颜,抚上她紧皱成一团的令他心疼得无以复加的眉眼,他却只是停滞了半晌,悻悻收指握拳,垂垂落下。
和光同尘知道,书逸既来了,他便不能再如平日那般随身照顾她了。书逸虽也不是寻凡之辈,可毕竟论起医术药理并非行家。这符,是连心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