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了沉寂。
“师父,药煎好了。”禅房外传来青音清亮的声音。
“将药放下,去休息吧。”和光同尘淡淡吩咐道,面无表情。
青音进来将药碗搁在禅桌上,感受到屋内诡异的氛围,迟疑了一瞬,又恭谨地退了出去。
浓浓的草药味掩盖了檀香,闻着又苦又涩,画心巴掌大的小脸立即皱成一团,抗议道,“今晚的药不是已经喝过了?”
“这不是给你的。”和光同尘淡淡一笑,端着药碗一饮而尽,眉头都不皱一下。画心不知,她的药,和光同尘从不假借他人之手,向来都是亲力亲为。
而每次为她煎完药,她好上一分,他便伤上一分,每日都需以药养之。
“你病了?”画心看着药碗眉头蹙得更深了。
“没有。”
“那好好的为何要喝药?”
“只是普通的养生汤药。”和光同尘将墨玉药碗搁在桌上,取了一方白绢轻轻拭了拭唇角,举止优雅,面色从容。
画心狐疑地审视一番,冷冷吩咐道,“手伸过来。”
和光同尘很是顺从地递过一只手腕,画心挽起他宽大的袖袍,有模有样地伸出两指搭在和光同尘的腕脉上,落在和光同尘眼里,是十分不专业的手势。
画心的医术有几斤几两,和光同尘自然了然于心,只要他稍加掩饰,画心便绝不会探出异样来。
探了又探,再三确认“无恙”后,画心长舒了一口气,抬头便看见和光同尘眼里浮着一抹促狭的笑意,不由柳眉一竖,嗔怒道,“你笑什么笑!”
“没什么。”和光同尘淡淡回道,将手腕收回,眼底的笑意依旧未散,怕画心追问下去,立即转移了话题,看似漫不经心地问,“君逸是谁?”
画心本来想质问他好端端地喝什么药,却被这四个字堵得一时默然。
画心不答,和光同尘心思玲珑,一猜便透,又问,“是不是逸王?”
如果是今夜以前,画心会毫不犹豫地说,是。
可如今看着和光同尘与君逸的种种重叠,那种似是而非的荒唐,令她突然一时难以启齿应声。许久后,画心才强撑着笑意回了一句,“君逸,是我此生唯爱。”
说完,画心有些心虚地垂下眼睑,却听到和光同尘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我知道是他。”
“知道什么?”
“没什么。”
“……”
对话越来越稀,画心磨磨蹭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