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何,那位公子会生着一张与他画中女子一般无二的脸。
又缘何,向来只与他亲近的白虎,会去救那位公子。
他向来清心寡欲,而今日阳光下那整个人都在熠熠发光的公子,眼中闪烁的神采耀眼如天上的星辰,他不由得被夺了魂摄了魄索了命。
心中仿佛有一团火被瞬间点燃了。
而他,竟还是个男子!
意识到自己被一个男子撩得周身火起的书逸,除了慌不择路地逃,已经不知还能如何面对了。
大抵,命定的喜欢就是如此。
无关乎还记不记得,也无关乎这中间隔了多少年,再见到,只一眼,情动如初。
这喜欢,无关时间,无关地点,无关身份,甚至,还无关性别。
可书逸,实在是接受不了他对一个男人动了情欲的事实……
天色更暗了,红纱灯笼的光越发亮了。
书逸骤然想起,昨日桃心儿初见这盏纱灯时,惊得手中的茶盏摔了一地,踉跄着退了几步,同样是落荒而逃。
那一地的碎瓷,后来还是他亲手收拾的……
红衣赤足挑灯夜行的女子……
血纱莲焰不熄不灭的长明灯……
身手不凡疏狂桀骜的红衣公子……
这其间似乎有一个巧妙的联系───桃心儿!
前夜,那女子曾来夜袭桃心儿,今日那红衣公子亦是刻意针对她。而从桃心儿见到纱灯的反应来看……
那红衣公子与前夜的女子分明是同一人!
而且,桃心儿认识她!
书逸惊起,匆匆离了无心居,往白露苑行去。
桃心儿本是白染身边的人,今日重伤,无人敢送去无心居,便先将人抬回了白露苑。
此时,白露苑里灯火通明,人影幢幢。
桃心儿,伤重,尚未脱险,生死一线。
“冷公子来了没有?”白染心急怒斥。
“回姑姑,这已经去了不下七八次了,无心居不比别处,我等都近身不得,且无心居里一点灯火都没有,恐冷公子并不在府中。”一灰衣男子跪在白染身前,恭恭敬敬地回报道。
“没来就没来,哪来那么多废话!”白染冷呵道,执起手边的茶盏就朝灰衣男子砸过去,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请不到,就再去,冷公子不来,你也别回来了。”
书逸一跨入厢房,滚烫的茶水迎面泼来,他斜身轻轻一避,瓷盏在他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