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羡鱼听到这,胸口一阵难受,分不清是为那个红颜薄命的女孩,还是为了要承受丧亲之痛的季临渊。
洪姨说季临渊这些年一直内疚自己没照顾好妹妹,原来其中竟有这般曲折的故事。
宋羡鱼抱臂的手越发紧,周身被风吹得也越发冷。
“后来呢?”她又问。
“他母亲受了打击,当场病发,没抢救过来,唯一见证凶手伤害他妹妹的证人被季司晨一笔钱打发走……”
宋羡鱼一怔,疑惑:“季司晨?”
“凶手是当年风头正盛的海昌集团少东家李复,季司晨虽有罗伊雪支持,可头脑一般,实在不够出众,也不得季老爷子重视,为了得到海昌的支持稳固地位,主动帮李复擦屁股。”
这时,林逾静忽然停下。
宋羡鱼跟着停下脚步,左右两边是排列整齐的坟冢墓碑,映着低沉昏暗的天,凄凉而孤寂,呼呼的风像冤魂的哭嚎,诉说着自己的不甘和苦楚。
海昌集团……宋羡鱼脑海中生成有关这四个字的讯息。
外面都说季临渊心狠手辣,海昌因为与季临渊抢了一块地皮就被搞得家破人亡,因为季司晨是自己权利争夺的阻碍便打压报复,可谁知这其中染了一个可怜女孩的鲜血。
有时候越是看着无情无义的人,往往越有血有肉。
“所以,他回季家,争权夺位,就是为了替他妹妹报仇……”
“是。”林逾静拉住宋羡鱼的手,踏进墓碑间的小道。
那些年,是她和邵允陪着季临渊走过来的,多少苦难磨砺,都过来了,其余两人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只有她,想要的一直不属于她。
想到这,林逾静手下用了狠劲,指甲抠进宋羡鱼的手心肉里,似乎要把所有怨恨都发泄在手指头上。
忽地,平地一声惊雷。
宋羡鱼视线落在一块墓碑上,因为震惊,忽略了手心的疼。
墓碑上嵌着一张照片,照片上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对着镜头笑得灿烂,嘴角的梨涡可爱漂亮,瞧着十分眼熟。
可让宋羡鱼惊讶的不是这个,而是碑文。
吾妹宋羡鱼之墓
兄宋临渊立
宋羡鱼忽然想起曾经向季临渊表白心迹说过的一句话:“临渊羡鱼,天意不可负。”
所谓天意,原不过一场人为。
“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宋姨给兄妹二人取这名字,意在勉励他们要勇敢追求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