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临渊沉默,定定俯视面前明眸皓齿的小姑娘。
没有烫染过的长发如墨,瀑布般随意地披在她肩上,微微的蓬松,微微的卷,巴掌大的小脸嵌在其中,眼眸狭长,略微上扬,不经意间流露出几许妩媚风情,眼神偏又清澈,像两汪清可见底的山泉。
又卷又长的睫毛翕动着,似是有所不安,平添一抹楚楚动人的韵味。
鼻子秀气挺翘,两片红唇并未抹唇膏,却水嫩嫩的,好似轻轻一掐,就能滴出香甜的汁来。
季临渊拿出放在裤兜里的手,指间捏着车钥匙,随意一按,不远处一辆黑色添越的灯闪了闪。
“上车。”
他的语气稀松平常,仿佛并没有注意到宋羡鱼言语用词上的放肆。
宋羡鱼悄悄松口气的同时,唇边的笑容扩大,“谢谢。”
车子平稳开出停车位。
宋羡鱼靠着椅背,侧头一瞬不瞬地注视着他。
他眉眼专注,薄唇抿着,唇线锋利,鼻梁挺直如峰,剑眉星目,整体轮廓立体深邃,气质持重内敛,他没有刻意板着脸,依然让人望而生畏。
宋羡鱼视线往下,他的下颚线条有棱有角,喉结凸起,有着男人的性感,再往下,胸前的白衬衫有些微的紧绷,看得出来他应该经常健身……
嗞——
伴着轻微的摩擦声,两旁的车窗忽然徐徐落下,夹着热气的夏风吹在脸上,宋羡鱼回神。
她眨了眨浓密长睫,收回目光,脸颊微热。
包带被缓缓攥紧,宋羡鱼压了压过快的心跳,抿了抿唇,开口说:“玉镯的事,谢谢你,将来如果有机会,我会报答你。”
说完这句,她紧紧攫住季临渊的眼睛。
她并不是百分百确定玉镯的事与他有关,说这句话,只是试探。
第二次从珠宝店出来,穿过停车场时,无意间看见这辆熟悉的添越,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有了答案。
为什么珠宝店老板不让她和宋初见赔偿玉镯了?
在店里,那种被注视的感觉是真是假?
现在,只差季临渊本人一个承认。
季临渊转眸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无需客气。”
这一刻,宋羡鱼心脏的位置‘嘭’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炸开,血液开始奔腾,每个细胞都兴奋起来,她低着头,情不自禁地笑,编贝一般的牙齿闪烁着愉悦的光。
“西装我已经送去干洗过了,下次带出来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