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夷和李干当天去找胡三爷,他不在。问他家人要了电话号码,和他联系了,过了几天,他俩再去找胡三爷。
刘夷提了个塑料袋,装着敬胡三爷的礼物:一铁盒碧螺春、一铁罐龙井茶。
胡三爷子孙满堂,但他还住在最边上的耳房里,他六十多岁,身子骨还算硬朗。他白胡子成须,可以捋成一把,他常捋胡须消闲。
虽说现在日子如房后的麦地,一天一个样,一天比一天喜人,而找他发丧来叫他唢呐帮的人,有增无减,而他们所要的丧葬出场费也也越来越高。
最初,他们六个人的团队,从一天300元、600元、900元,到现在的1600元、1800元,有人开玩笑说:“你收入蛮好的么,芝麻开花节节高。”
三爷笑道:“水涨船高,市场肉价年年长呢。”他生意很好,平时很少在家,他是吹海螺的,吹唢呐的两个,是他侄子,吹大号、小号的,是他外甥,打鼓写祭文是他儿子,一手小楷毛笔字,公正、秀丽在金沙县找不出第二个人。
今天事先约好,知道三爷在家,李干听到吹海螺的声音,一进土墙院门,李干就喊:“三爷,老爷子,你这个海螺叫,好听啊?”
三爷迎出来说:“嗯,进门说这话,不吉利。”李干听了不解,说:“为什么呢?”刘夷左手碰碰他右手,示意他别多嘴,“你不会理解的。给人测字算命,你的第一句话就能知道你要问之事吉凶。”
李公子觉得他说的神乎其神,进门后,把茶叶给了,故意隐瞒今日要问之事,就说:“我俩是来叫你测算婚姻之事,你看我俩将来命运好不好?”
刘夷说:“三爷,我来破解他进门时说的这句话,好么?”三爷从上到下端详了一下她,见她风骨凛然、青气氤氲,三爷说:“这姑娘高风亮节,非等闲之辈,要问婚姻。”
刘夷破解道:“三爷,海螺之音,在你听来是吉利的,因为是你的饭碗;”
“姑娘,你说的千真万确。”
“可是在别人听来是不吉利的,这是丧音,而公子最好什么也不说,说了好反而不好。”
“姑娘真聪明。”
李公子对三爷说:“我收回这句话如何?”三爷对李公子说:“说出来是无意的,而我把这话作为测你此来预兆,那是不好改变的。”
李公子说:“你猜猜,我们此来到底要你什么?猜到了,我就服了。”
胡三爷闭着眼睛,拇指掐住中指,“你们的事情不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