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菊每天早晨5点起来,跟着厨师长庄浪去拉菜,批发菜市离工地十里左右。拉菜的是一辆客货两用,姚三顺也跟着去。
除了拉菜、还要买米、卖面、买酱油、醋等。庄浪以前从不拉菜,都是单单鸟去啦,他俩同流合污,庄浪从不问菜价,单单鸟也不问米面的去向,彼此心知肚明,这是一笔糊涂账。
庄浪的妻子不在工地,她时常接些活自己做,例如给手套厂扎些手套,毛纺厂毛衣锁边之类;自己也有毛衣编织机,编织些毛衣、毛裤上街买,或者放在别人的商店代售,家里有个5岁的女儿,在上幼儿园。
但庄浪从不买菜,单单鸟隔三差五地给他送来,最初掏几个钱,后来单单鸟问也不问,而厨师长庄浪也从不问牛羊肉的价钱,厨师长和小包头叫多少人眼红?
衣大嫂是知道内情的,她受厨师长管辖,旁敲侧击都不敢,更不要说给大包头黄飞虎反映。现在,姚三顺经理来了,早起上街亲自买菜,衣大嫂在心里拍手。
与国风有言在先:飞虎队职工待遇由国风与飞虎共同承担,飞虎负责工资发放,国风负责职工生活,姚经理理所当然主管食堂了,买菜、买米也是他管的事。
但姚经理一开始考虑到双方的团结,还是让单单鸟来管,以免内讧。然而工地上的农民工不干,姚经理与他们同吃同住同劳动,已经默认他为主心骨,皮皮多、老衣们是看过双方协议的。皮皮多和姚经理住一个房间,有一天他俩差不多同时上床,皮皮多说;“不对呀,姚经理,单单鸟怎么还插手食堂?经理,协议上明明写着国风管职工生活,你们怎么不实行?”
姚经理说:“协议上是这么说,可是人家熟门熟路,我对菜市不熟悉。”皮皮多是愣头青,说话粗声大气的,“不熟悉可以熟悉么,你还有什么顾虑!?”
女儿晚上回来,老衣叫她向姚经理反映情况,不能再让单单鸟再插手,食堂,大伙遭殃。衣菊侧面点过:“鹊巢鸠占,经理知道这个成语吗?”姚经理笑而不语,不知道,我是学理科的,衣菊说:“你们不是也有大学语文?”姚经理说:“我没有学好。”
衣菊给她男朋友皮皮多说了,皮皮多凡是菊子父母的事必帮,对衣菊言听计从。他愣是愣,不是没有判断是非能力的那种傻楞,皮皮多颇有心眼儿,他第二天就去找包工队大头黄飞虎。
当时黄老板正在钢筋切割机旁,火花在他身边闪闪飞舞,见皮皮多匆匆而来,就知道他有事情,整个包工队就他事情多,小伙直,黄老板喜欢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