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露将至。 寒潮从关外侵袭锦天府,夜寒深重。 张楚坐在堂上,借着油灯昏黄的光芒,握着一卷闲书怡然自得的阅读着。 大熊快步走进客厅,禀报道:“楚爷,起回来了。” “几坛?” 张楚不紧不慢的叠起书卷的右下角,头也不抬的问道。 “四坛,都起出来了。” “送进来我瞧瞧。” 张楚合上书卷,轻声道。 “是,楚爷!” 大熊躬身告退。 不一会儿,四名玄武堂弟兄就小心翼翼的抱着四只人头大小的酒坛子进来了。 这四只酒坛子的表面还覆盖着些许新鲜泥土,一看就知道是刚从地下掘出来的。 福伯跟在这四名玄武堂弟兄的身后,一个劲儿叮嘱他们小心一些。 “福伯,梁宅那边还好罢?” 张楚起身迎上去,笑着问道。 “挺好的,一切还都和以前一样。” 福伯回道,末了忽然有些感慨的向张楚行礼道:“知秋小娘是有个小心的,和您正般配。” 张楚愣了愣,旋即反应过来,福伯说的是知秋隔三差五去打扫梁宅的事。 “应该的。” 张楚点头道。 两人说话的档口,四名玄武堂弟兄已经将四坛酒轻放到了餐桌上。 张楚走过去,向大熊示意道:“打开一坛瞧瞧。” 大熊依言清理了一坛酒泥封周围的泥土,小心翼翼的揭开。 一股混着酒香、药香的浓烈香气,霎时间弥漫了整间客厅。 “这酒,有点烈啊……” 张楚凑上去往坛子里望了望,没有光源什么都看不清,略微一摇晃,发现只有半坛酒。 “福伯,怎么只有半坛?” 福伯:“这四坛药酒是我亲手窖的,当时都是满的……应该是在地下窖的时间太长,挥发了罢,毕竟十几年了,您今日要不说,我都想不起这四坛药酒来。” “也亏得时间太长了,不然师傅肯定会把这四坛药酒全起出来,倒进阴沟里。” 张楚笑道,末了一伸手:“拿酒提子来。” “您稍等。” 大熊快步走出去,从伙房取了一个打酒的提子回来。 张楚用酒提子从酒坛里微微勾了一点点药酒出来。 “楚爷,杯子。” 大熊将一个白瓷茶杯递给张楚。 张楚接过白瓷茶杯,将提子里的药酒倾入茶杯里。 他勾出来的酒不多,只有钱币那么大的一点儿。 酒液呈茶色,极其粘稠,略一摇晃,酒液的表面上还反射着一层淡淡的金黄色。 “福伯,您当年喝了多少?” 张楚问道。 福伯伸手向他比了一个一寸儿的手势,“就这么大一点儿。” 张楚看了一眼,比他茶杯里这一点点,多了好几倍。 他略一思忖,仰头把杯里的药酒倒进了嘴里。 酒液入喉,辛辣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