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二十六,朱雀堂“义”字辈门徒徐进,在北城拉赌客,与长乐帮帮众发生口角,双发各自集结十余人互殴,轻伤四人……” “四月初四,白虎堂帮众“仁”字辈牛十三,聚十七白虎堂门徒于南城回味楼饮酒,与关外帮发生口角,大打出手,牛十三杀关外帮二人……” “四月初六,朱雀堂“义”字辈帮众方阳,于北城长乐坊开办杂碎汤摊子,不日便被长乐帮挑旗,方阳败退城西……” “四月初八,朱雀堂“义”字辈门徒蔡波,于南城码头与三河堂帮众争夺商船搬运生意,趁夜率人杀三河堂四人……” “四月初十,白虎堂‘仁’字辈副堂主孙四……” 张楚抬手打断了骡子,“好了,不用念了。” 骡子合上手里的文书,上前将文书放到张楚手边的茶案上,回到位置上落座。 张楚移动目光,慢慢扫过堂内的四位堂主。 骡子和大熊自不必说,今儿这事儿本身就和他们没多大的关系,自然是面色如常。 李正在嘬牙花子,眸子中似有凶光在涌动。 张猛的脸色最复杂,既有些震惊,又有些防备,眼神闪烁不定。 张楚心下了然,慢悠悠的说道:“这些事儿,大伙儿怎么看?” 他的话音刚落,李正“蹭”的一声就站了起来,“什么怎么看,孙四和牛十三那两个砍脑壳的东西竟然敢违反您的命令,俺这就回去把他们的脑壳拧下来,送给您出气!” 说着,他拔腿就往客厅外走。 这厮混是混、狠是狠,但对张楚的命令却向来是奉若圣旨,要说他背着张楚搞什么小动作,张楚自己第一个不信。 “回来!” 张楚开口喝住他。 李正站在大门前,额头青筋直跳的怒声道:“您别拦俺,就这种当面一套、背地一套的阴险玩意儿,死不足惜!” “对!” 张猛也站起来说道:“这种当面一套、背地一套的玩意儿,咱们四联帮不留!” 张楚用眼角瞥了他一眼,心头有数。 如果说李正是真的为那些帮众敢违反他的命令而愤怒,那么张猛,只不过是在表态而已。 “好了,都坐下,咱们先商量商量再说。” 张楚放缓了语气,轻声招呼道。 李正气呼呼的回到椅子上一屁股坐下。 张楚:“一道命令传达下去,若只有一个人违反,那么一定是他的问题,如果有两个人违反,那么有可能是他们两个人的问题,但如果有三个、四个、五个以及更多的人违反,那我们这些做大哥的,就要反思,是不是我们的命令出了问题。” 李正抻着脖子大声道:“您能有什么问题,绝对那些短寿的玩意儿不知好歹!” 这话若是换一个人说,张楚一定会认为他是在嘲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