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中,蒙古军依旧无法攻占二道寨墙,但寨墙已破烂不堪,将士精神也到了极限,李易的眼眶深深地凹了下去。
用不了几天,第二道寨墙也会守不下去,他已发动妇孺连夜赶工,加固第三道寨墙后的三座营寨,希望能坚持长久。
从那些少年被填充到背嵬军第四队,拉到前方增长见识,当然那些男孩子并非真正的上前作战,而是负责供给。
李易下了死命令,除非防御阵地上的人都死光了,男孩子一律不得直接参战,只是供应箭矢,或是担负不重要地点的警戒任务,要么就是帮助把用钝的兵器,重新打磨锋利。
“小子,你叫什么名字,哪里的人?”李易疲惫地坐在寨墙下的一块大石头上,望着天天为他送饭的男孩子。
“我叫陈庆云,今年十五岁,西和人。”男孩子并不害怕李易,反而觉得李易和蔼亲近。
“陈庆云,不错的名字,很文雅、看来你家不是佃农了。”李易对陈庆云很喜欢,感觉这个孩子很讨他喜欢,并且能看出他率真背后的文雅。
“学士说的是,我家是有几亩良田的耕读世家,但可恨的蒙古猪羊占领西和到处杀人,家中只有我一个人逃出来了。”陈庆云声音哽塞,小小年纪,实不堪回忆惨不忍睹的过去。
“好了,不说这个了,不说这个了。”触动了陈庆云的伤疤,李易心下感慨,不能不把话题转过去。
他面对流民,都小心翼翼的规避前事,避免引起别人伤心事,道:“看来你也是读过书的,等打完仗就让你好好读书,今后做个文武双全的人。”
“学士,我们还要打多久啊!咱们能不能活着出去?”
对陈庆云沉重的问话,那充满迫切的目光,李易真不知道如何回答。
“老六,你在这里,让我好找。”
李易见包扎白布的呼延信走来,他立即站起身来,道:“大兄不在屋里休息,小心你的伤口。”
“习惯了,死不了。”呼延信爽朗地一笑,毫不在乎。
李易却摇了摇头,颇为无奈。伤口,他经历过,却没有呼延信严重,但他却知没有青霉素的时代,一个小小的伤口,霍克要人性命。这不是危然耸听,虽随着战争不断进步的疗伤术,能用草药抑制伤口感染,却无法做到百分百,脏兮兮的刀口,处理不彻底,真能要人性命。
他一直要求,负伤将士安心养伤,包扎布匹要在酒或香料水中浸泡,尽量不要出汗,以减少发炎感染。呼延信仍坚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