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后两世,贾六还是第一次踏足山西地界。
前世对此地印象肯定是煤了。
这会山西倒也有煤窑,但肯定不及工业化的那种用煤规模,挖出来的煤大抵是供城市居民生火使用,因此整体生态还算青山绿水,植被茂盛。
近乡情怯这种心态,贾六是没有的,只一心想着老太爷坟里不知道有没有宝贝。
如果有的话,当然得便宜他这个嫡长重孙了。
权当是给重孙子的搬家费。
亲兄弟还明算账呢。
不过老太爷生前清廉,到处出资助学,一心一意给大清培养人材,死后都没留多少遗产给子孙,八成墓里也没啥值钱的玩意。
真那样,只能算义务劳动。
亲戚一场,贾六也不会有什么好抱怨的。
到了曲沃县境,瞧见前方有车马行,这地方来往的人多,各种消息知道的也多,贾六便纵马过去问。
“老乡!”
这声亲切称呼完美代表了贾六对太爷家乡人民的心意,虽然他现在是正宗满洲人。
也不姓贾,而姓贾佳。
但不管怎么说,他那满洲皮囊包裹的还是一颗纯正汉心。
“这位爷?”
车马店前正在套车的一帮汉子停下手头活计,纷纷看向一身便衣的贾六。
虽然贾六没有穿官服,然而高头大马以及油脸而生的气质,还是深深出卖了他的身份。
不是官,就是官二代。
反正不是这帮干力活的能得罪起的。
“老乡,打听件事,你们知道贾太保的老家在哪么?”
贾六满脸微笑,流露的情感相当朴实,尽量不让老乡对他这满洲正红旗北京人有什么不好的看法。
“贾太保?哪个贾太保?”
两个套车的伙计一脸茫然,多半不是本地人,或是对老一代的事情了解不多。
有年纪大的想到什么,开口问了:“这位爷说的莫不是前阵被雷噼了的贾太保?”
“对,对,就是他家。”
贾六不住点头。
坟头被雷噼跟人活着被雷噼一个性质,没必要刻意纠错。
“不远,打这条路往西,大概走个三十来里就到了。”
指路的没有多想,自打贾太保坟被雷噼了后,这段时间常有人到贾家去看热闹。
刚开始那几天,贾太保那坟前围满了人,县城里都有人特意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