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痕图这个表大爷实在是不厚道。
不管这事能不能帮,又是否能帮成,你总得先见见大表弟同大表侄啊。
哪怕心里不待见这爷俩,总归亲戚一场面上客气一下,然后委婉表示这事不好办,人贾家爷俩能死皮赖脸缠着你么?
结果搞得嫡亲表弟(侄)上门,却连门都不让人家进,属实要遭雷劈。
你色痕图又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你额娘可是咱老贾家的姑奶奶!
没有我姑,能有你这王八蛋!
在车上做足功课,也将表兄弟会面场景在脑海模拟好几次,并成功制定好几套预案的贾大全,心里那是一个气啊。
他想到了表哥色痕图会因为贾家老太爷叫皇上钦定为贰臣不敢施以援手,为此想到的若干托辞借口,却唯独没想到表哥连门都不让他进。
人,都是有骨气的。
当年贾大全连从马上故意堕下摔断腿的痛苦都能忍受,独不能忍受表哥对他自尊心的伤害。
也就是满洲旗人的丧葬习俗同汉人、汉军旗有很大不同,要不然将来色痕图去见大姑奶奶了,贾大全铁定不给这位大表哥的棺材盖上钉钉子,任谁请都不去!
谁去谁是二娘养的。
贾家人说话,一口唾沫一口钉。
“走,我们回去!”
气愤的贾大全二话不说拉着儿子就走,他是一刻也不愿呆在色痕图家门口受辱。
贾六能说什么?
表大爷连见都不见,他难道还能拉着他爹跪在人家门口把脑袋磕破?
走吧!
赖这叫人家奴才看笑话不成。
色痕图这个表大爷连见都不肯见,色克锡那个表二爷更是不用想了。
回头那刻,贾六抬头看了眼大门口挂着的灯笼,上面赫然写着“色宅”二字。
到底是爱新觉罗子弟,讲究。
“老爷?”
坐在车上咬指甲玩的杨植没想到老爷这么快就回来,愣了下后赶紧下车扶老爷上车。再瞧少爷一张脸拉得老长,心中嘀咕不知谁把这爷俩气成这德性,顺手将少爷也搀上了车,并问道:“少爷,我们去哪?”
“去哪?”
贾六滞了一下,没好气的一挥手:“回家。”
“噢。”
杨植将车厢门带上便拍了下马屁股,马车轮子顿时向前方滚动。
只是跟来时车速蛮快不同,这回去的车速竟是慢吞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