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冰继续说着他们被服厂的苦难历史:
“我们这个厂子是六零年建厂的,然后就一直不顺,八七年说拆走也没拆,反而修了一下,这几座厂房就是那个时候修的,可就是一直尽出倒霉事,我们九零年还有六百多人呢,可每年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不是采购原材料出错就是做好成品后检验不合格,几乎是每年都换一个厂长”
“我是九五年上来的,第一年就有几车货在运送途中翻车掉进水里了,衣服什么的都不能用了,后来运送原料途中又遇到一次火灾,损失不小,那年就亏损了十几万,去年更倒霉,我们给楚阳那个部队做的被服,都已经完成订单了,人家的取消番号的军令下来了,五万套军服被压在厂里面,后来好不容易找到一只部队愿意接收我们的军服,结果发过去一看,有三万套的尺码小了,我们是欲哭无泪,后来才知道被取消的那支部队招的多是南方兵,普遍矮小一点;今年倒好,我们这十个月了,就是五六月份开工了两个月,做了五十万副手套,结果那支部队换防了,调到东北去了,我的手套都是单层的,他们那儿一年到头都不化冻的,这手套又不能用了,我找了好几个老战友老首长,结果一看我们的手套上居然有部队番号,自然不能用了,这儿是仓库,都堆满了”周冰厂长很是郁闷介绍着,指指一个方方正正的建筑说道。
“我们这个工厂邪门的很,大单陪大钱,小单亏小钱,这倒霉催的,年年靠补助过日子,工人走了一半,很多直接是不要编制跑到沿海打工去了”其他人也七嘴八舌的抱怨着。
“工人的身体如何?”陈天星又问道。
“都是当兵退伍的,一年到头没几天干活的日子,身体能差到哪儿去?就是几个年纪大的也没病没灾的,这还真是值得庆幸的事,如果有几个药罐子,我们厂早垮完了”周冰很是庆幸说着。
“哦,那就好,你们这些货物的材料费都给了没有?不会有欠款吧?”陈天星又问道。
“呃,都护府年初给解决了一部分,还有二三十万没付,小师叔放心,这笔钱不用你出,我们来搞定”周全赶忙说道。
“这些货你们是拉走还是怎么处理?”陈天星进了仓库,里面果然堆积如山的产品,不过还好,不是胡乱堆放的,都用木架子叠放的整整齐齐,还有塑料薄膜包装防潮。
“四万套军服,三万套是去年的小号,还有一万套还是六五式的;单层棉线白手套五十万副,武装带五万条,解放胶鞋一万双,毛巾二十万条,棉被一千床”周冰报起数目来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