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涣之微微点首,俄顷望向行痴,见他挺身立着,手中拿着佛珠,目中似有一汪静水,倒是有了佛门高士的气度,他也是不禁叹服。当即笑道,“小和尚,你我虽非同道,但是也不妨坐下一同品尝佳肴。”
“贫僧功行粗略,当不得和尚之称,施主好意,贫僧谢过了。”行痴此刻好似换了一个人一般,唱了一声佛号,便在一旁盘膝坐了下来。这和尚乃是尊称,非是一般比丘僧众可以当得,他非师非长,自是不敢托大。
“哈哈,在下也不是小和尚你的施主,小和尚怎得称我施主?”江涣之甚觉有趣,拾翠洲也有一二家佛门宗派,不过这些佛门宗派却只会些世俗武功,拳脚虽有可取之处,然而并无神通之法。因此,他也从未曾与佛宗门下有过交谊,今日见得行痴只觉兴趣十分。知晓佛宗修士尤爱那等机锋争辩,当下也是有心试上一试。
“我佛有言,万物皆是布施,檀越虽不是施主却是施主。”行痴目中无有半分犹疑,他虽对此人仙人身份十分好奇,可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佛道之争终有一日是要浮出水面,此事事关道统,无有半分后退之理。
江涣之轻一摇头,这小沙弥不过读了几日佛经此言一出已是知其高下,未得正传,却是无有必要再是争论下去。当下与越语空对坐下来,而那行痴小沙弥则是趺坐一旁,目中坚定,一语未发。
及至夜间,明月高悬,江涣之与越语空相谈极是欢快。数个时辰转瞬即逝,江涣之即是起了身来,道,“越兄弟,江某尚有些许要事,不能久留了,就此告辞。”
越语空连忙回了一礼,面色却是有些沮丧。他有意拜其为师,奈何江涣之道他们并无师徒缘分,并不愿收下,只愿平辈相交。
江涣之见此心中微微点首,走了几步飘身入空,忽而回过头来,对其言道,“越兄弟,蒋某再问一句,你果真是要求道?”
越语空顿时大喜,以为对方回心转意,当下就是铿锵应道,“此心无悔,此志不改。”
“好好好,你我虽无师徒之缘,可是毕竟相识一场,我可指你一个去处。此去往南不歇一千五百里,有一仙家圣地唤作玄音洲。洲上有一仙真高德,法力无边,神通广大,每逢朔望便会开坛讲道,你若有心求道可前去那一处。”说完,天中灵光骤散,再是看时已是了无痕迹。
越语空顿时欣喜万分,大声道,“谢过江仙长。”当下就是背起宝剑快步如风往南而去。
行痴也是站起身来,犹豫片刻亦是跟了上去。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