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鸟,凶性难除,不是随意可以降服。他将念头撇开,道,“如今正是你施展所长之时,去也。”
钟思阳敛衽一礼,心中激动,那一只彩鸢自她得来十数年却无用武之地。今日,她总算是等到机会。她深吸一口气,伸手入袖,拿出那一枚玉牌,便见内中彩鸢双翅振动,仰首高鸣,隐隐传来嘶啸之声。
她口中念出一段法诀,玉牌顿时芒光大作,须臾一道彩光射上中天,便见一只彩鸢形如鹰鸟,身披彩羽,头顶红冠,双爪泛紫。忽一鸣啸,群鸟惊惧,一时阵脚都是乱了。她欢喜异常,足下一点落在鸟背在其耳边低声说了几句,那只彩鸢振翅飞起,激起风云滚滚,再是一鸣妖气吐出,已是飞出数里之外。
封离婵本是落在龟蛇山上,凝神以待,忽而听得一声尖锐厉鸣,登时抬目望去,惊叹道,“好一只凶鸟。”
祝瑛娘率了门下也是抬首望见凶鸟,其中一弟惊呼道,“恩师,是凶鸟彩鸢。”
祝瑛娘看了一看,叹道,“原来云道长还藏有这等手段,难怪如此自信。”彩鸢上古凶鸟遗脉,鸣叫一声禽雀无声,振翅一飞群鸟伏惧,只要有此凶鸟相助,云空几乎不需多虑。
云沐阳坐定云台,云台下方芒炫炫,金光飞斩,又把阵势摆开,升腾起四时光彩。他抬目望向夜空,见那只凶鸟一出,无数妖鸟顿时惊慌乱飞。忽而却见一只头顶剑羽金冠、黄羽白尾、朱爪青喙的异鸟飞在当首。见他摇身一变,却是化作一金冠少年,他一声厉喝,“呔,孽畜,既是上古妖族凶鸟遗脉,怎敢相助人修,屠杀我妖族族众。”
凶鸟彩鸢却是未闻,两翅一拍,四爪已是弹了出去。
云沐阳将目光一收,忽而听得山呼之声,下方山石震动不已,似乎有千军万马飞踏而来。他把目光一转,遥见四水河上一座玄墨大桥凭空架起,汹涌潮水被这大桥一压瞬时之间竟是浪平水静。大桥之上见着数万只异兽奔跑过来,震得龟蛇山也是晃动。那些异兽踏水奔跑,俱是凶恶狰狞,数万只犹如潮水无尽无绝,咆哮嘶吼之声将潮水浪涛疾拍也是盖过。
兽潮当中有四位形色各异之人,隐藏在兽潮中间。一人乘骑一只高有三丈的猞猁,斑纹作彩,一人身穿白甲坐在一头白犀牛上,呼气成水,一人脚下踏着一只六七丈高大威猛的黄獐,四蹄生云,又有一人胯下一只青豹,奔跑之间有风雷相合。
云沐阳见着这四位妖王,剑眉微微一沉,振袖而去,再是把目光投往下方,却见潮水不断攀起,轰轰隆隆,可是细看之下声势显然不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