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桂花馅儿的鲜花饼,小十一很喜欢吃,昨儿夜里跟着燕七睡的,说梦话要吃鲜花饼,燕七就惦记上这事了。
从那家店里出来,燕七往燕府走,转进一条必经的小巷,巷子长且幽深,头顶梧桐将光遮得一丝不漏,只有巷子尽头透出一团光来,眼看便要走出去,却见巷口迈进个人来,穿着天青色的麻布衫,头上戴着顶斗笠,悠闲慵懒地往墙上一靠,双臂抱怀,歪着头看向燕七。
燕七拨转马头一夹马腹向回奔,然而未待奔出多远,身后已有风声疾速刮来,燕七伏身欲躲,却早被伸来的一指点到了腰上,登时浑身无力,软在了马背上。
听得耳后一声轻笑,那人将马扯得停下来,正欲说些什么,突觉又一股劲风由上头刮下,接着便是拳脚碰撞的声音,再接着是弓弦响,随后是“扑哧”的箭入肉声,最后是砰然倒地声,一切又归于了平静。
一只手抚上燕七的腰,故意逗留了片刻,在方才那处又是一点,然后等着燕七坐起身来,摘了头上斗笠,仰脸望着她笑弯了眼睛,嘴里的话却是:“杀了你的护卫,不介意吧?”
燕七转头,见七朵躺在地上,喉咙处插着一支血红长箭。
“是不是更恨我了?”这人笑着,把身子探上前,歪着头挑眸看她,“我也是今世才发现,我似乎更喜欢你恨我的样子,恨不能把我碎尸万段,可却又对我毫无办法——啧啧,真是让人心疼。飞鸟,我的小可怜儿,我想你了。”
——这个人,涂弥,竟然会在这样一个时候出现在京城,如此大胆狂妄!
故意用带着笑的目光在燕七的脸上瞄了一阵,涂弥直起身,笑道:“是不是好奇我为什么会在这儿?实话说,真的是想你了。看古人打仗着实没意思,我就开了个小差,跑回京来玩儿几天,顺便见见你,以慰相思。”
见燕七不说话,涂弥又笑得眯起眼来:“还记不记得你考到了外省上大学的时候,我和师父留在山林里继续干那些脏活,有一次我实在想你得很,一个忍不住就溜了出去,用身上所有的钱买了张火车票,跨越了大半个国土去找你,下车的时候是半夜,可我等不及,就先跑到了你的学校,就在大门外蹲到了天亮。后面的事你就知道了,我见到了你,咱们一起在外面吃了顿油条豆浆,然后你回学校去上课,我回山林。不过你不知道的是,我回去的时候身上分文没有,在路上辗转了一个多月,想尽了办法才到家。”
说至此处,涂弥“呵”地笑了一声,“现在想来,那时候的我还真是个楞头青,可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