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身下的厨娘睁开眼睛。
床边不是什么霍德的随从帮他上药,帮他涂药的是顾世安身边的随从南山,正摇着手里的东西笑嘻嘻的道,“这可是好东西,洒在伤口上,保证痒的你快活似神仙……”
顾世安一身雨过天晴的衣袍,头上是琥珀玉冠,气质儒雅,慢慢的走进这肮脏,喧嚣,飘满浮尘的房间。
他手持长剑,看着霍德,“一个异国的王爷,这样逗留在东离的京都,本王不得不想你有别的目的,本王只能杀了你了。”
霍德不知道自己背上到底擦了什么东西,结了痂的伤口丝丝做痒,浑身每一个毛孔,连心尖上都是痒的恨不能伸手去挠。
偏偏皮肉上的痒能手去挠,那皮肉里面的怎么去挠?
更何况,此刻顾世安的长剑正指在他的头上,让他不敢动弹,就怕顾世安的剑再近一点,穿肉而过。
霍德只觉得痒痛难当,脑中嗡嗡直叫,闭上眼睛,汗自额间往外不停的流出来,
“你这是泄私愤,有本事你将我呈给你们皇帝陛下。”
顾世安轻轻一笑,身子略前倾,宛如玩弄垂死之鼠的猫儿一样,
“若觉得痒,剥了身上那层狼皮,露出你恶狗的本性来,就不会觉得痒了,你敢吗?”
他一想到霍德竟然肖想静宁,在那些妇人身上找静宁的影子,他就恨不能一把将这人的皮给掀下来。
将眼前这个人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霍德身上痒痛不止,伸着手就要来撕顾世安的脸,“你自己没用,让叶娘子吃了那样多的苦头,你怎么不将那些人找出来泄愤?
你就是无用的孬种。”
霍德用艰涩的官话说着,痛快的挖苦了顾世安一顿,他觉得身上的伤口不疼了,也不痒了,多少年来,他在不同的女人身上,寻找着气味和叶娘子相似的那个女人,那是他的恶趣,也是他内心深处的解药。
顾世安听了他的话,没有预想中那样气的跳了起来,他阴阴的一笑,“这个不用你提醒,本王自会将那些人找出来,不过,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么多年,你踩着多少东离百姓的尸骨,就是为了坐上高位,今日,本王为那些枉死的百姓报仇。”
霍德狞笑着跳下床,“我要不用这些百姓的尸骨上位,该怎么上位?一个半路被捡回来的贱种怎么比得上那些正宗的皇子?
我要不上位,我怎么找出伤害叶娘子的那些凶手,怎么给她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