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究有副柔软的心肠。
即使永平帝欺骗了他这么多年,可是当面对永平帝时,他仍然做不到冷颜以对。
她上前拥住他,头搭在他肩上,想象着即将出生的孩子,将来会和萧越又是用什么样的方式相处?
出了正月,过了二月,到了春江水暖鸭先知的三月,顾念就有动静了。
这日,睡到半夜,顾念忽然被胎动惊醒,肚皮一阵阵发紧,然后又松开。
她从前有过生产的经验,还有秦嬷嬷,护国长公主送过来的接生嬷嬷都曾和她说过临产前的一些征兆,而这些日子,她也时刻的关注着。
所以,这样绷紧的感觉一来,她就立刻预感到那个时刻就要来了。
但她想来沉得住气,没有惊醒萧越,而是自己先感受了一番,觉得肚皮发紧的间隔时间一阵比一阵短时,她才推了推萧越,“阿越,我大概要生了。”
萧越被惊醒,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弹跳起来,声音瞬间变得清醒,“要生了吗?真的吗?”
他跪在她身边,伸手要将她抱起,又慌乱的将手覆在她的肚子上,然后又扬声道,
“快来人!黄芪?青叶?传张春子过来!传太医!”
顾念倒没有一丝的慌张,见萧越语无伦次的样子,笑着道,“你无需这么紧张,还得好几个时辰呢。”
还未生产前,随着肚子里的孩子一天天地长大,顾念有时会猜想,这个孩子会是男孩还是女孩。
她憧憬着能先生一个和萧越一样的儿子。她希望这个孩子能同他的父亲一样,如同一株小小青松,无论遇到什么样的风雨,都能够茁壮成长。
她也知道,等到日后再给萧越生一个他心心念念想要的娇娇女儿时,哥哥肯定会是一个好哥哥,帮着父母一起,疼爱,保护着妹妹。
有很多的希望和憧憬,当然也会有紧张,不过,到了此刻,阵痛来临时,瓜熟蒂落之时,先前萦绕在心头的那丝紧张,反而烟消云散了。
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都是她和他的骨血。
萧越一听还有好几个时辰,顿时急了眼,“我怎能不紧张?我如何能不紧张?”
他收回放在她肚皮上的手,跳下床去,在床前转悠了两圈,脚步慌乱。
虽然已经进了三月,但晚间的天气依然寒冷,他穿着单衣在地上走了两圈,见没人进来,于是冲去门边,想要喊人。
他的门打开,正好秦嬷嬷,以及长公主那边派来的接生嬷嬷余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