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仓调出,北辽的马匹集聚,接粮换马,验粮验马,一部分一部分的来,交易全部完成,怎么也要年后。所以,这个时间点虽然离思伽理家还早,不过,和丈夫团聚吃早饭的时机是弥足珍贵的,昨天,思伽特地吩咐了,让人估着时辰叫起。
冬天,什么伙食都凉得快,小厨房是精准的掐着点完成各色早点,到了餐桌上,每样还都特气腾腾的。香煎菌菇虾仁饺子,鸡蛋包三丝灌饼,四色葱香花卷,甜咸两样稀粥,鸭汤煨黄金面疙瘩汤,一盘五香酱牛肉,余下几碟小菜,酱菜。
韩昭旭要了咸粥,因着上午还有昨天后半截的差事要办,早饭吃得多,还要顶饱,就着粥卷了大半的饺子,酱牛肉,思伽撕着灌饼,喝面汤。昨天两人都把精力投放在了j□j里,都还没有好好说说话。
韩昭旭欣然的道:“昨儿老太太说了,这几个月,你管着家事,管的很好。”
思伽脸红,谦逊的道:“哪有,我没有经验,理事上就刻板了许多,条条框框的守着规矩来,面上里子是抹顺了,可是我实实在在得罪了许多人,底下人都要叫我‘烈货’了。”
这是实情,思伽理家,对底下人衣食是顾念,改革了大厨房吃饭的规矩,这一季府里的冬衣,也要求采买最新一年的棉花。在别的方面,是刻板到严肃的地步了,迟到早退的,赌钱吃酒的,冒名领空响的,差价吃回扣的,都是严厉的整顿了一遍,不止三房,基本上,各房都有犯在手里的,思伽都现开发了。
作为一个合格的领导者,要明白人至察则无徒,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可是要察到哪里,清到哪里,真正坐在领导者的位置,是看不清楚的,分寸是很难把握好的。所以,思伽在当姑娘的时候,就暗暗排斥当一个大家族的冢妇,权衡各房所有的人脉,人情关系,是一件很伤脑子的事,思伽懒得费这个精神。大局观念,思伽又是很深刻的,怎么说也是从差点覆灭的家族中走出来的,一损俱损,一荣俱荣,是切肤的体会,所以,接管了家务,的确没有为自己这房谋一时福利的想法,也就是说,这几个月,思伽的确在为别人做嫁衣,都无欲无求的,御下就难免严些个。这些,之前都没有来得及和韩昭旭打招呼。
“无妨,那些子奴才不值当。便是家里的人,好的,自然能明白你的苦心,不好的,也由着他们去。你行事之法度,甚和我的心意。”韩昭旭玩味着看着思伽笑道:“只是瞧着你长大的许多,往日里,也不见多少雷利的风行。如今看来,倒是个扮猪吃老虎的,真真你有多少性才,是我想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