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寒。
她不是那种不分青红皂白就断定一个人清白或者不清白的人,因为她遭受过太多的不公,让她养成了需要证据,加上自己缜密的判断力才去断定一件事情的结果。
杨氏这样的,连一只替罪羊都不算,她心寒的是杨氏的态度,明明知道一切,可就因为那可怜的嫉妒,就隐瞒了一切,之后还装的和没事人一样。
不止如此,顾念在齐国公府小住的时候,她所受到的委屈和打击,如果没有杨氏这个当家夫人的故意纵容,也不至于如此。
顾念怔怔的站在那里,如一颗松。
萧越上前环保着她,给她力量,然后就听他问,“你从前没有说,为什么到如今却说出来了?”
“谁又能保证这不是你和你父亲杨阁老做出来的戏呢?”
杨氏用帕子拭着眼泪,声音哽咽道,“自从顾家败了之后,我时常会做一个梦,梦到郡主笑吟吟的站在那里问我过的好不好。”
“我想,这是一种昭示,昭示着顾家能够败落的这样快,都是郡主在天之灵保佑着你们父女。也因为她的冤屈,让神灵都看不下去了。”
杨氏顿了下,低声道,“我知道如今顾家落魄了,你们以为我说出这些是为了给家里人求一个前程,不是的。我并没有这样想过。”
“虽然没有了爵位,但是日子不是不能过,当初老国公给族里买了很多祭田,这些都有我们的份。只要好好的,日子还是能过的很好的。”
顾念长长的睫毛垂落,低声道,“看起来大伯母说出来后就无须再为我母亲的死自责了。”
她徐徐抬起头来,清冷的目光落到杨氏式样简单的衣服上,“如你所说,如果当时大伯母能够隐晦的知会下我的父母中的任何一人,也许……也许我母亲定然能够安然的活到现在。”
“这一切,原本可以避免的,他们知道后,就会有所警觉,还有我的父亲,也不会在外面漂泊流浪那么多年……”
顾念想到当初陈嬷嬷说的,母亲是知道有人给她下毒的,是不是当时她知道就是老国公下的,而没有告诉父亲。
就是因为她知道父亲对老国公的那份情,说出来就会破坏父子俩的感情。
可是,她怎么不想想,父亲并不是愚孝的人,否则如何会为了自己和于老夫人闹僵,继而愤然搬出顾府?
她昂着头,她不知道应该去恨谁了,好像谁都没有错,又谁都是错的,最错的大概就是老天。
造化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