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艘泊在岸边,降下风帆的大黄船内,隐隐飘出浓郁的花香味。
主舱室里的男子黑色幕篱遮面,莹润如玉的指间把玩着一枚色彩绚丽的异形珠。
紫鸢仿佛听到他轻轻的笑声,那笑声,分明是对月明珠的激赏与惊叹。这令她原本就焦灼不安的心更加郁燥难安。
男子将珠子收入掌中,问道:“她要与我谈什么生意?”
紫鸢微垂头,露出一小截细长白嫩的头颈,神情半是自责半是委屈:“月小姐未曾提起便走了。”
男子沉默了片刻,才轻叹一声:“你怎会以为,能在官府斗珠赛上赢了三大氏族最优秀子弟的月明珠是徒有虚名?”
紫鸢飞快的看了眼男子,那眼神楚楚可怜中带着几分隐忍。
“这次,是紫鸢大意了。请家主责罚。”
男子点头道:“下个月,你随阿春她们一同制花油吧!”
紫鸢刹时面色雪白,眼中有泪欲滴未落,神态凄楚绝美。
男子低笑了两声,嗓音骤然严厉:“你觉得委屈?”
他抽出一张烫金的请柬,挥至紫鸢的手中,紫鸢打开一看,目瞪口呆:
古有鹅梨帐中香,今有芬芳怡人处。
吾偶得香料配方数枚,不敢独享,愿与君共赏之。
另赠秘香:玫瑰私语。
紫鸢手指轻颤的取出请柬夹着的一张截成细指宽长的纸片,放在鼻下轻嗅。原本还委屈不甘的神情,刹时委顿!
“这怎么可能——”紫鸢喃喃自语。这个香味——“原来世间还能有这种花油!”
在单一花油统领天下的朝代,这张纸片上同时散发出的玫瑰、天竺葵、檀香的香味,足以令人为之惊艳!
紫鸢望着男子,轻声的问:“月明珠?”
男子缓缓点头:“三日后月明珠将在黑市办一场香料配方的拍卖会。价高者得。若非你当日自作主张,怎会横生这般枝节?!”
紫鸢慌恐之下终于泪流满面:“家主,紫鸢知错!紫鸢甘愿受罚!”
男子叹息道:“这回免不得要费些力气了!”
紫鸢自知被贬已成定局,心中虽恨,却也想着将功赎罪。她面带愧色的道开口道:“紫鸢之所以刻意为难月小姐,并非无缘无故!”
听那男子嗯了声,紫鸢才续道:“前几日,有人在各个花市和香料铺子里打听依兰花油。”她从袖袋中取出一张画纸。“这是他们在花市询问时出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