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南客尽量保持面不改色的姿态,把质疑的一切通通烂在肚子里,势必要一口气把它们封在喉咙里,不让蹦出一个怀疑的字眼。
他嘴角扬起的弧度没有收回,继续笑容可掬道:“那箫姑娘能不能再低调一次,咱不打了,你看,月亮都被吓得躲进了云层里不愿出来了,我们总不能为了一己之私影响了别人赏月,坏别人的心情,那罪过就大了。”
这话怎么听就怎么的深明大义,时时为别人着想,事事为别人考虑。
“可以…”箫灵素手轻压琴弦,杏眼也是迷人的一弯,在燕南客以为思想工作做得极其到位的时候,她言语一转,“人走,画留下。”
“……”燕南客脚一拐,差点从半空中摔下去,这不符合常理啊?怎么又回到原点了呢?
说来说去,她就是要定了这幅画,摆明了画不留下人就走不了,偏偏自己又不能这么没骨气的认怂。
“能不能再商量商量?”他决定再努力一次,价格随她开,卖了他的老窝都可以,只要能把这幅画拿走。
这是关乎声誉的问题,不能把他名扬天下的名号给一朝一夕间就废了的道理。
箫灵眼底划过一抹兴味,“你觉得,我们商量的还不够吗?”
他都使出实力了,不能就这么轻易结束,她还没有打过瘾呢?
“一千万两!如何?”燕南客咬了咬牙,这是他在心里权衡已久的天文数字。
箫灵似笑非笑,不说话。
“少了?那、那就再加一千五百万两!”此刻的他,心在猛的滴血,差点呼吸不过来,以他死抠门铜公鸡的程度,这价位,真的是极限了,再不行,他只有跑路了。
箫灵衣袍随风而起,微微垂头,似乎在认真考虑。
燕南客心一乐,有希望,他就说嘛,没有人不爱财,没有人过得了金钱这一关。
在他的嘚瑟飘然间,对面传来轻微的询问,“白银吗。”
“当然!”燕南客想也没想,脱口而出,白银也能花几十年,对于她们这些女子买买胭脂水粉和衣裙,逛逛茶楼听听书,画舫游江吹吹风,给这一堆能埋了她们的银子,真的是绰绰有余了。
“如果我指定要黄金呢?”箫灵一脸正色,不像是开玩笑,实则心里乐开了花,你很土豪吗,要是换成黄金,就不信你这燕小抠还能淡定!
“什么!黄金?!”果不其然,箫灵话音刚落,他立马跳脚,本来比较好看的眼睛瞪得老大,眼珠子似乎要飞出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