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苟活。
可只要能够活下去,活到执念消散,羁绊有所托付那一天。
这些年所受的一切非人折磨,那便值得。
玄苍看着那手握传说中那柄古剑的少年,终是有所妥协。
面色不再那么阴沉,眼中杀机也逐渐消失不见。
“姜家小哥儿,此言可是当真?”站起身,玄苍又向后退去两步,端坐于桌前,轻声开口,掷地有声:“你若当真能寻来那姚氏嫡系血脉,这买卖,老夫舍了命也和你做了。”
今日过后,自己必然会身死北凉城。
既然明知会死,哪怕执念难消。
这羁绊,至少得是要有所托付。
于他而言,如今还有什么是比起自己这孙儿更为重要的羁绊。
天机楼那个老友坐化前曾言,玄尸宗注定有此一劫。
他玄苍,对玄尸宗来说,便是那参天树上一株藤。
藤罗绕树生,树倒藤罗死。
只是,玄尸宗遭劫是必然,却非再无一线生机枯木逢春。
所谓树倒根存。
自己这孙儿,便是那玄尸宗之根。
生而圣尊之姿,一日魂魄得全,必然化龙腾九霄。
届时,何愁玄尸宗不重回于九州之巅?
既然姜家的朱雀已然无望,退而其次姚家麒麟血脉亦为上上之选。
“前辈早这么说,晚辈何至被逼于此?”姜小蛮倒也干脆,轻轻一笑,仓啷一声收回手中诛仙剑,两只手也松开了那小童,摊手道:“我姜氏一族何曾出过那信口雌黄的小人?别说是姚家的后人,若是前辈想要北秦赢氏的后人,等迟些日子,晚辈一样能够给前辈绑来。”
比起姓姚的那个傻子来,姜小蛮可是更愿意卖早年揍过自己的姓嬴的混蛋。
在自己心里,赢家那混蛋分量可来得更为重些。
分量重,这怨念自然也重。
姜家的男儿,管他是江湖庙堂,庙堂江湖,向来都是快意恩仇有仇立报的。
哪里如自己当初那般窝囊,当着陌离姐的面,让人家差点给打成猪头。
这也是为何南北东西,自己偏偏一路北行的缘由所在。
“赢氏后人?”玄苍微微一怔,到底是活了这么多年的老怪物,转瞬便明白过来,看着少年冷冷一笑,道:“看来,你这小混蛋结的仇家可不少。”
姜小蛮才不会承认自己仇家多,笑眯眯轻轻摆了摆手,道:“前辈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