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鬼虎有些尴尬的挠挠头,他是跟随自家公子从炎帝城中出来边地的。
当年,自然没少跟眼前这个‘六爷’打交道。
若说腹诽,还真不算。
毕竟,当初去还没有挂上‘凌天候府’四个大字匾额的那间府邸中搬酒时,他也是全程参与了其中。
“六爷,我家公子让我将这个交给你。”鬼虎岔开话题,呵呵一笑,手中凭空出现了一道碧色玉简,双手捧着递到姜展面前。
姜小蛮见鬼虎这会儿表现,心思不禁一动,心底忽然就生起一种奇怪的感觉。
莫非,刚才这个‘不要脸’的六叔说的是真的?
自己爹爹当年比起这个六叔来,脸皮还要更厚一些不成……
这碧色玉简成三角形,内刻法阵。
人持在手里对着它说话,便能被其内部法阵记录下来,是平日间传讯消息的重要手段之一。
只是与寻常书信比起来,这种传音玉符虽说更为方便,但制作颇为繁琐复杂。
除非像是一些宗门大族,普通百姓与江湖上诸多势力传递消息,还是以书信为主。
姜展接过玉简,贴在额前注入神识于其中。
再睁开眼时,面色忽然就变得古怪起来,一阵红一阵绿。
轻哼一声,姜展将那玉简直接捏碎,仿佛生怕被外人听见其中内容一般。
看着这个身材有寻常人两个高的虬髯大汉,姜展平复了下情绪,轻声道:“我不管老九说的是真是假,他不想去争至尊之位,要在边地当一个逍遥王爷那是他的事。可这场机缘是我结义兄弟用命换来的,如果不争上一争,着实会让云兄寒了心。”
鬼虎点点头,道:“来之前公子已经猜到是这个结果了,六爷当真想要入寺去瞧一瞧,自然也不是不可以,只要六爷手下有人能够胜得过我,那我们自然不会再去阻挠。”
说罢,他转身冲着笑而不语的老僧行了一礼,这回弯下腰一揖到底,恭敬道:“湛海禅师,应该没有问题吧?”
虬髯大汉深知老僧身份,在他之前的之前,襄城校尉将军便是这个本名叫作张大海的湛海禅师。
一生先后追随五代与六代两位镇边军候,与北秦鏖战数千场,合共四十一载,却无一败绩。
若非当初正值壮年的张大海,忽然就遁入禅宗,落发为僧。
边地那一代的八骁将,必然有他一席。
而襄城铁碑张家,至今仍是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