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知道挣扎无非也是白费力气,索性泰然处之,平心静气等身后的大人前来。
自从十多年前进入问天阁成为阁老后,他便是深知身后那位云先生的可怕。
若说这世上,还有什么人能够让他这个昔日在江湖上被称之为魔的人所畏惧的。
怕也只有这个让他心甘情愿自此隐姓埋名,入问天阁中,成为凌天候府里一条最忠实恶犬的云先生了。
而与畏惧相对应的,便是同样对那位云先生深不可测手段的自信。
所以他深信,被困只会是暂时的。
只待云先生和凌天候爷两位大人一到,脱困不过是时间问题。
如今,连他都是猛然睁开眼,站起身微微后退几步,神情再也没了先前那般淡定。
没来由的,他深信若是小侯爷敢再动分毫。
这持枪少年便真敢毁去画卷,让他们这些人都生死其中。
好在老人似乎并不惧怕死亡,他抬起头看着画卷之外真实世界中对峙的两人,低声喃喃:“南域姜氏一族,最不缺的便是疯子……”
“小公子,我们知错了,还请不要赶尽杀绝!”白显跪在地上,大声求饶,丝毫没有一点世家子弟该有的傲气。
自从进入凌天候府中,成了姜楚风这位小侯爷的伴读剑侍后,他本身早就没了世族出身该有的那份傲气。
而是多了一分奴气,或者说是仆气。
为仆为奴,有时候并不是一件丢人的事情,尤其是在强者为尊的九州。
有时,哪怕只是作为仆从,在大多数人面前,依旧能够称尊,这得要看身后的主人是谁。
若是背后站着的是如同姜楚风一般,今后注定会是一个大世中最为顶尖的大人物。
身为昔日伴读剑侍,自然也跟着一同成为万万人之上的存在。
而往往这种主仆关系,却更像是兄弟情谊更多一些,就如同凌天候姜展与中年文士之间一般。
姜楚风虽然此刻看不见画卷中的场景,但光是白显这带着哭腔的求饶声,就已然让他不悦。
那双比起寻常人来更为狭长的眸子中,一抹寒光一闪而逝,被他隐藏的很好。
在这世上,最为虔诚的侍奉便是主辱仆死。
但很可惜,白显似乎并没有这种觉悟。
轻轻抖了抖身上赤红大氅,姜楚风将画卷上的那只手收了回去,背负在身后,轻声道:“既然小堂弟不让,那作兄长的也没有非要去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