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文依婉也不想让自己的伤口久久的示人,顺着意意手上的力道,很顺从的将衣服放下去了,裤腿挽起的褶本就不紧,自动的滑落了下去。
文依婉苍白的启口:“我知道,你会来这儿,一定是傅逸白让你来的,他猜到我身上有别的伤,可是男女有别,他没好意思自己来,就拜托你来了是不是?”
意意没回答,感觉像是被一只手给扼住了喉咙。
文依婉接着道:“我和傅逸白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他关心我不奇怪,只是麻烦你了,他想知道我的情况,你告诉他就是了,反正我的事,他都知道的七七八八,没什么的。”
意意眉心蹙了蹙,很难皱出褶皱来。
她说不出话,真的说不出。
更不知道该说什么。
面前的文依婉,她所承受着的人生,不是意意能够想象得到的,她被南景深宠习惯了,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不爱惜自己妻子的人,并且还把一个好端端的人折磨成这样。
那些伤,就像幻灯片似的,在意意的脑海里一幕幕的播放。
她忽然无法再在这里待下去了,一句话都没说,转身就跑。
文依婉在身后看着她,没动,也没出声,本就没有多少血色的面孔,更加的苍白了,随即便是深深的无助。
她果然……不是一个值得被救助的人啊。
都说南家的四少奶奶心善,可再善的心,到了她这儿,估计也是不愿来淌这趟浑水的吧?
意意捂着心口,一路疾走,一直到走廊尽头才停下。
掌心下怦然跳动的心脏,是那么的剧烈,那么的快速。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可一意识到文依婉不到两年的寿命,和傅逸白放低身段的声声乞求,意意的心下就已经软成了一滩烂泥。
意意在窗口静默着站了半个多小时,直至天幕彻底的黑下,兜头的暗色铺展过来,她的意识才一点点的复苏。
半响后,拿出手机,给老宅那边打了个电话。
“四少奶奶?”电话是管家接的,“已经这个时间了,还没见您回来,今天是不过来吃晚饭了?”
“不,我要过来。”
意意一开口,差点被自己的声音给吓了一跳,简直像是在砂纸上面狠狠的喇过一般。
她怕管家听出异样,立马就提了一丝声气,“妈在吗?我想找她说点事情。”
“在的在的,我马上给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