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蛋羹,鸡汤已经在炉子上煨了大半天,肉吃进嘴里都能化开。
也许是饭菜很合胃口,也许是南景深刚才的那番话说动了她,又或许是父母的事在激励她,总之,她肯吃饭,这总归是一件好事。
南景深没有强迫她吃多少,全由她自己决定,觉得饱了,自然就停下来了。
意意迫不及待的就问:“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决定的比较仓促,我打算把薄司带着一块去,他现在正在公司里和顾衍交接工作,然后去采买物资,以及我们在飞机上的吃食,今天就不打算出发了,明天一早就走。”
意意心头像是遭受了一记重击,“爸爸的墓地很远么?”
南景深看她一眼,心有不忍,“是挺远的,差不多是在中国和美国的边界点,他埋在当地的一个小镇,在山上,坐飞机过去,也得要三天两夜才能到。”
“这么远?”意意脱口而出,刚问出口,她脑子里精光一闪,很快,偏巧她抓住了那么一丝灵光。如此远的距离,当初爸爸被萧振海算计,被赶走的时候身无分文,他哪里来的钱坐车坐飞机,也许……也许他是一个人,慢慢的流浪到那个地方的,他也不知道要走多远,
也不知道要去那儿,只想着离她和妈妈远些,彻底的消失,让萧振海找不到,也打消萧振海的顾虑,所以他决定让自己在路上自生自灭。
她能够想到的,南景深也能想到,怕她又再伤心,他伸过一只手去,将她搁在桌沿,正在轻微发着抖的小手给握住。
“他是一个好父亲,你该觉得骄傲。”
意意压着嘴角,泪腺已经逼到眼眶里了,鼻子也酸涩的厉害,她看向南景深的目光隔了一层水雾,以至于他的脸都像是泡在水层后面的,有些虚。
她用力的咬牙,然后也用力的点点头,“嗯!”
南景深笑了。
他笑容清俊尔雅,给人一种很干净的安定感。
安慰起她来,从来不觉得烦,“整理一下情绪,再有两个小时,小白就回来了,让他看见你这样子,会担心的。”意意离开餐椅,主动坐到南景深的怀里,脑袋搁在他肩窝,轻轻的蹭了蹭,“我就伤心一会儿,就一会儿,我不敢在别的人那里放肆,也不好让小白凯茵他们担心,就只好
在你这儿哭了。”
南景深掌着她的后脑勺,薄唇钩织开一抹温柔的弧度,“那你就舍得委屈我?”
意意把脸埋进他怀里,眼睛也压在他肩膀上了,掺杂了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