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哪里知道,南谨言是个闷葫芦,当初把殷素素和殷慕琛捉奸在床那事,南景深就在门口,没进去,但也没有听见门里的南谨言说一句话,沉默了许久,久到南景深两只烟都抽完了,才听见南谨言
的那句:“把衣服穿好,下午去试婚纱。”当时南景深也觉得三哥过于冷血了,正常男人看到这一幕,要么是怒气冲天,要么是大嚷大骂,他却冷静得不像个常人,后来南景深看见南谨言将殷素素从酒店的房间里扶出来的时候,他掐在殷素素胳膊
和腰身上的手掐得很紧,紧到瑟瑟发抖。结婚那日,南谨言双眸猩红,眼泪一直都在眼眶里打转,整个婚礼,他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没有从殷素素身上离开过,所有宾客都把那解读成了爱意满满的眼神,只有南景深知道,那是一种被背叛了之后却
也舍不得丢弃的眼神,当事人心中的挣扎和游移,岂能是旁人看得清的。
爱到了骨髓里,一旦痛起来,那便也是骨血连带着筋脉的疼痛。
殷素素的背叛,几乎让南谨言去了半条命。然而这些,当事人既然有心瞒着,南景深自然不会多事多嘴,但也就是在那件事之后,南谨言越来越不待见他,这也难怪,当初赵匡胤成功坐上皇帝之后,搞了一出杯酒释兵权,把跟他起义的那些干将要
么杀的杀,禁的禁,谁都不想自己最难堪的一幕被熟悉的人看见后,还经常在他面前晃。
但南谨言没有那么阴险,他只不过是愤怒转移到南景深身上了,有气也往自己弟弟身上发,这么多年,南景深早就习惯了。
“我不清楚。”
南景深弹了弹烟灰,问道:“怎么突然问起这事了?”老爷子好奇是一直都有的,还从来没有问过谁,他本来不想说的,但是也不想自个儿憋得难受,“晚上你们走后,素素突然说要去个什么山村做义诊,还是别的省,鸟不拉屎的老山村里,车都开不到的地方
,一去就是几个月。”
南景深眉心微敛,他是有猜测,但没想到这么严重。
“去了也就去了,应该是医院安排的。”
“谁敢给素素安排?”老爷子气性挺大,要是面对面的,这会儿早就吹胡子瞪眼了。也对,殷素素当初从实习医生转正之后,院长不知道打哪儿知道的消息,晓得殷素素是南老爷子的三媳妇,从那以后,对殷素素虽说不上是毕恭毕敬,但也敬畏着三分薄面,像这种苦差事,每年医院派到
乡下去义诊的名单里都没有过殷素素,她要去,不用猜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