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期之中,洛绍谦没有立马回复我的微信,等了十分钟,仍旧没有消息,我看了看时间。最终还是放弃了无休止的等待或骚扰,合上书,钻进被窝。
到底是累的,即便不顺心的事情那么多,但还是睡得很酣畅,没有美梦,也没有因为担忧,就有怪兽跑进梦乡。七点半的闹钟把我吵醒,洗漱下楼之后,看见苏姐姐已经把做好的清粥小菜分好,放在了桌上。她对中式早餐有明显的偏爱,十天有七天都是各种花样的包子、咸菜或者馄饨、面食,还有剩下的三天,几乎就是她不在家,我们只能路边买点面包热牛奶填饱肚子。
“苏姐姐,不嫌麻烦麽?”我刚在餐桌前坐下,苏姐姐又立马从厨房的蒸屉里端出了热乎乎的葱油花卷。
蓬松的花卷冒着热气,小葱的青翠色点缀在花卷上,咬一口花卷再配上自家腌制的咸菜,和一碗粘稠的白粥,这才是对冬天的早晨最起码的尊重。在国内的时候,张修然可以一周七天早餐不重样,有些自己做,有些出门买,吃得多了自然也就晓得谁家插科打诨,谁家物美价廉,谁家物有所值。有了涂涂之后,早餐不仅要注意品种,还得计较营养价值足不足,热量够不够,搭配得可还科学,微量元素缺不缺……早餐时间总是最为简短,却总是最费心思,是中国人的一家之煮妇为全家人最了不起的照顾。
有些事在国内就已经那么难,何况这是在地球的另一半。远在都柏林的我,居然也可以吃到如此用心的早餐,不免感动。
“蒸屉是国内寄过来的,面粉是去中国城买的,小葱是后院自己种的,超市开得晚,早上来不及,晚上不新鲜。有时候为了吃一口国内的东西,的确得煞费苦心啊,哈哈……”苏姐姐也从桌上抓起一个花卷,站在那里就啃食起来,“趁热吃,不管好吃不好吃,都给我解决掉,忙活一早上呢,哈哈……”
我看着她满眼无比幸福满足的样子,不知道她是否会后悔当初来到爱尔兰呢?不知道当时她放弃中国国籍。而选择爱尔兰绿卡的时候,是否会因为舍不得一些味道或人事物,曾经过纠结呢?
来不及想太多,我三下五除二地干掉早饭,和苏姐姐匆匆说了再见,套上外套就往医院走去。“加油!又是元气满满的一天呢!”我摘下口罩,深吸了一口清晨的冷空气,再用力地呼出去,似乎最纯净的空气在体内循环了一圈,带走了肺和全身血液细胞里全部的消极气息。
每天往返这条一刻钟路程的小路,走街串巷,看见某个爱尔兰老奶奶带着毛线帽每天都坐在长椅上看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