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径直往宾馆的方向走去,身后也没有了他跟随的脚步声。
一夜无眠。
第二天的活动计划取消了大半,严婷临时有了会议,中午匆忙赶来和我们相会的只有祁东一个人,杨琛昨夜睡得也不太好,盯着两个黑眼圈当着车马夫。史静怡一路都在问我涂涂现在的习惯养成是怎么教育的,她的老大皮得总需要她不停地默念:这是我亲生的……这是我亲生的……集合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也没有时间再去探望以前的辅导员,就近找了个餐厅打发了午饭,席间也就只有史静怡话最多,活跃着气氛。我和祁东一直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杨琛的表情,生怕史静怡又说错了什么,惹怒了他。
我早前曾总结过杨琛,他是一个极讲义气的人,看看重感情。他没有洛绍谦优秀,所以他敬佩和崇拜他,他没有我豁得出去,没有我直接,所以他又总是护着我,像是护着他自己内心不敢表露的一面。我们每个人对杨琛都有重要的意义,似乎我们都是他最想活成的样子。但一个又一个假面的揭开,残酷的现实给了杨琛赤裸裸的嘲讽,无论是他为我忧心,还是他对洛绍谦的愤怒,大概都是他失去自己,怀疑自己的体现吧。杨琛,一个富二代,前二十年的家庭教育告诉他如何花钱,而这后十年本该告诉他如何自爱和爱人的岁月,此刻却分崩离析,彻底瓦解。
虽然我们的人生不该建立在另外的人身上,但不得不说,洛绍谦摧毁了杨琛的精神世界。
我们几个都觉得没有再继续逛下去的想法,下午两三点钟的时候,我们就和祁东告别,准备回家。杨琛载着我先把史静怡送到了车站,走之前,史静怡拉着我的手说,“人生和世界永远不是我们想的那样,走了,做了,才知道究竟似乎哪样。”史静怡是我们中间最早结婚生娃的一个,她婚礼没有邀请我们去,因为她觉得她没有嫁给爱情,但史静怡婚后的每一个感想都表露着她的幸福,虽然她嘴上不承认。
很多人觉得不走寻常路就可以把生活过成与众不同的模样,别人都是流水账,自己的才是诗,可永不自知的是,自己才是掉进怪圈的那一个。史静怡可能是我们中间最早进入更年期的女人,她碎碎念,她操持家务,她相夫教子,我们听着她讲自己的辛苦,而我们却得不到这样甜蜜的负担。
我看着史静怡上车离开,看她小心翼翼护着自己肚子的模样,我并未十月怀胎生下涂涂,这算是晋升角色过程中的一大遗憾吧。
我坐在杨琛的副驾驶上疾驰回B市,杨琛不说话,我也就不知道怎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