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柳阳不是朋友男女,也没有别的什么不当的关系,但我不能因为她和杨琛的关系,或者她对我有什么好感,就不与她来往。”洛绍谦别过头,抓住我的胳膊,“我是医学院的院长,你们可以不管我是不是自愿,是不是被迫,你们只需要管好自己的生活,做好自己的工作,而我需要对这所院校的名誉负责,需要对近千名医学生的求医之路负责,所以我不能随心所欲,不能随便发脾气,不能不想和谁交朋友就不和谁交朋友,大多数人只看到我手上的权利,和看似高尚的社会地位,可是有谁知道我的无奈呢,但我总觉得无论别人怎么想都没有关系,至少还有你们,至少,还有你。可是讽刺啊,我成了最后千夫所指的对象,成了最后的鳏寡孤独了。”
他从不曾和我说这样的话,他的委屈和他的压力,他生命不可承受之重,在我们相识的十年间里,都没有吐露半句,我看着他的眼睛,没有了少年时的清澈,也不见了多年锻炼出来的老沉,满眼无处安放的无奈和疲惫,他想表达些什么,举着酒杯的手伸出来又放下去,几经酝酿却仍然不知该如何开口,就像那次他醉倒在门口那样,太多苦闷和无奈不知与谁诉说。
“洛绍谦,杨琛他……他不是故意的。”我看着他的样子,居然有了一些心疼,“你知道他的,他只是心里憋屈。”
“那你呢?”洛绍谦问我。
“我……我知道你很难。”要怎么说?承认他没有错?可是无论她有多艰难,他有多无奈,他本来就是在利用柳阳的背景和柳阳对他的爱慕之情,这点他自己也并没有否认啊。我可以猜想,如果他对柳阳不理不睬,或者恶言以对,可能骄阳集团的人民币就到不了医学院的项目上吧。这早已不是一句是和非,对与错就能解释的社会了,杨琛与洛绍谦的价值观早已经不同,为人处世的态度方法也大相径庭,最为重要的是,这次我站杨琛,所以,怎么安慰洛绍谦?没办法去安慰,虽然我有些心疼他。
我提前回了酒店,给杨琛打了个电话,得知他们还在购物广场买买买,我说了他两句,再怎么生气也不该在这样的场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和洛绍谦吵架,大家都许久未见,难得的好气氛,何必去破坏,杨琛心头上的火还没完全散去,见我又批评他,电话那头的声音又开始激动起来。我知道杨琛有为我讨说法的意思,他想为我们这十年的友谊鸣不平,可我又不能和他说,我与洛绍谦的事情,真的不需要谁的帮忙,也不需要谁来置喙,清净,我们都需要清净啊。
回酒店的路上想本来明天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