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开口的第一声“阿爸”,其实很难的。裴诚挣扎了两秒,脸都憋红了,声音低弱:“谢阿爸。”
司督军就哈哈笑了起来。
司琼枝低头看着自己的侄儿,掩饰自己的满面笑容。她心中好像有一株开花的树,雀儿在枝头跳来跳去,轻盈又喜悦,摇得落英缤纷。
后来裴诚看了眼她,她感觉到了似的,也抬眸看了眼裴诚,彼此眼里都那样透彻,有碎芒滢滢,似阳光照在水面。
“只叫阿爸吗?”司行霈又道,“大哥大嫂不用叫的吗?”
裴诚傻笑。
司琼枝啐她大哥:“你别欺负人,以后再叫,不是一样的吗?”
“真护短!”司行霈道。
司琼枝反驳:“护短是司家的传统,你不护短吗?”
一下子就把司行霈给怼老实了。
顾轻舟在旁边笑得肚子疼,差点把伤口笑裂。
“那叫我什么?”玉藻好奇问。好像大家都要叫,就独独落了她。
“不用叫你什么。你以后要叫姑父,而不是裴叔叔了。”顾轻舟止住了笑。
玉藻道:“我还没有过姑父呢,这是第一个。”
然后她扬起脸,对着裴诚就叫了声姑父。
裴诚这个人,情绪一激动就会脸红,这性格瞧着很有趣。
顾轻舟围观了新姑爷闹窘迫,后来才心满意足的犯困了。
婴儿也在司琼枝怀里睡着了。
众人就退了出去。
司督军果然去找裴家商量,如何安排婚礼;司行霈则去了趟总督府,处理一些事务。
现任的弗尔斯总督差点死在流民暴乱里,吓坏了;他的女儿也成了伊莎贝尔的人质,更是差点吓疯,他们父女一刻也不想在新加坡待。而且,新加坡的动乱,被人传到英国去了。
英国内阁召回了弗尔斯总督,让司行霈临时代任,毕竟他也是英国人封的海军上校。
在司行霈接手之后,他第一件事就是重整华民护卫司署,并且任命牛怀古为“副护卫司”。
后续还有很多事要忙,司行霈恨不能二十四个小时呆在医院,陪同顾轻舟和自己刚出生的那个臭小孩,但这些事又不能耽误。
等他忙完回到了医院,顾轻舟已经醒了,正在吃晚饭。
晚饭是朱嫂做的,也是朱嫂亲自送过来的。
天色渐晚,顾轻舟让朱嫂先回去了。
“如何了?”顾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