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其他医生护士都不会当面说什么。
直到今天。
裴诚一语道破,看样子是忍了很久。
司琼枝在考虑,是继续之前的计划,在大医院里工作五年,学会了本事,结交人脉,以后开个自己的医院,还是换家医院?
这家医院是目前整个三州府最好的,司琼枝舍不得这得天独厚的环境。
谁能想到,裴家会突然入股呢?
她叹了口气,默默把镜子放了回去。
很快,其他的医生逐渐到了。整个肿瘤科,除了老师就只有司琼枝一名女医生,剩下的都是护士。
在这个年代,能学得起西医的,都是有点家世的人家。而有家底的华人,还遵从女子不能抛头露面的旧习,故而女医生凤毛麟角。
司琼枝上午有个小手术,下午要给老师的一台大手术做助手,一整天都很忙碌,到了下班时,她拖着疲倦的身子换了衣裳。
出门时,她又遇到了裴诚。
裴诚换了衬衫西裤,带着金丝边的眼镜,风度翩翩往前走。
看到了司琼枝,他跟瞧见其他同事一样,态度冷淡一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他往前走,司琼枝很尴尬的发现,他的去向和自己完全相同她约裴二少奶奶胡峤儿的那条街,正好是附近最繁华的街道之一,开了不少的西餐厅。
裴诚好像也是去赴约的。
“怎么?”他走了几步,终于发现了亦步亦趋跟着他的司琼枝,停下来问道。
司琼枝不知这话该怎么解释。
“我约了人吃饭,就在”她报了街道的名字和餐厅的名字。
裴诚不轻不重嗯了声,没有说什么,继续往前走。
他也是去同一家餐厅。
走过去,约莫十几分钟,并肩而行却不闲聊,气氛会很诡异若是错开了走,更显得奇怪。
司琼枝找了个话题:“今天来了个脑溢血的病人,抢救得如何了?”
裴诚看了她一眼。
此刻,落日并未西沉,盛夏黄昏的阳光仍是那么烈。
那阳光经过了他的眼睛,再由镜片反射出来,落在司琼枝脸上,就好像她是个智障。
裴诚觉得,下班聊工作,还不如沉默。
于是他道:“走路就是了,不必没话找话。”
司琼枝舒了口气。
虽然他如此说了,到底是不自在的,司琼枝故意放慢了脚步,不着痕迹落后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