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轻舟有个两全之策,虽然并不高明。
她告诉司行霈:“我可以抱着玉藻,算是玉藻出席了葬礼。”
司行霈一听,脸色更难看。
“如此,你的地位呢?”司行霈发怒了,“这算是狗屁两全?明明就是牺牲你。”
顾轻舟说:“我不在乎,你们都体面,我就放心了。”
司行霈冷笑道:“你抱玉藻去,是当司慕的寡妇吗?”
顾轻舟没想到,他突然就如此翻脸了。
心中微凛,顾轻舟呼出来的气,有点冷。
“你又不是真的顾轻舟,他真正的未婚妻顾轻舟早年就夭折了。”司行霈继续道。
“可我也不是颜xiǎojiě。”顾轻舟说,“新加坡华侨,只是你捏造的身份,我更加不是了。”
想到这里,司行霈毫无预兆就投降了。
他一把搂住了她。
每次提到她的身份,司行霈就很心疼。心疼她如此好胜,到头来却根本无面目见人。
作为他的丈夫,他没有做到最好。
当初就不应该听督军的话,弄什么假身份,直接结婚就好了。
“什么都不要了,两全之策更是要不得,你就是司太太。”司行霈道,“否则,我不会参加的。”
顾轻舟依偎在他的怀里,心中的那点冰凉,被他胸膛的温热驱散。
她从不害怕。
走到了这一步时,顾轻舟需比任何人都坦荡,才能面对各种目光。
她道:“嗯,什么都不要了。”
再也不需要策略了,也不需要脸面了。
他们俩没有离开。
翌日清早,颜太太生怕他们俩要走,亲自带了佣人过来。
佣人手里,捧了两套孝服。
“换上吧。”颜太太道,然后亲自帮顾轻舟穿。
穿好了,颜太太为她整理衣襟,低声道:“司家的儿媳妇,堂堂正正的,没什么值得遮掩。”
顾轻舟心中一热,叫了声姆妈。
颜太太又把一朵小白花,别在她的头发上,摸了摸她的脑袋:“轻舟,咱们去灵堂吧。”
司行霈也穿戴整齐了。
到了灵堂,司琼枝也换好了孝服,跪着烧纸。
顾轻舟先踏入,司行霈在她身后,抱着同样白衣的玉藻。
玉藻趴在司行霈结实的肩头,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东看西看,一只小小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