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了,里屋良久没有回音,佣人又低声喊了句:“太太?”
“嗯?”顾轻舟无瑕旁顾的声音,从门背后传了出来。
佣人不敢打搅了,说:“您忙吧,东西放在客厅。”
“好。”顾轻舟道。
佣人转身下楼了。
黄昏的时候,顾轻舟伸了个懒腰,下楼吩咐佣人准备晚膳,却看到客厅的茶几上,放了一个纸包。
“哪来的?”顾轻舟问,问完才想起,佣人之前喊过她的。
不等佣人解释,她又问,“是什么人送的?”
佣人回想了下,然后茫然摇摇头:“就是一个普通人,他说太太订的,请亲手交给太太,就走了。”
最普通的人,过目即忘。
佣人光惦记着东西,不能弄丢了,却忘了送东西的人。现在让她回想,她也说不出一个大概。
顾轻舟笑道:“我知道是谁,您去忙吧。”
肯定是五先生的族人。
那群人最擅长大隐隐于世,哪怕他们从你身边路过,都不会引起你余光里半分的涟漪。
他们悄无声息,神出鬼没却丝毫不会引起惊惶。
就像佣人,也觉得送东西来的是个普通的没有威胁性的人。
顾轻舟打开了纸包。
纸包拿在手里有点沉。
顾轻舟打开了,发现是一些书籍。认真说起来,并非书籍,而是三本账本。
账本很详细。
这个账本,没有些任何名目,都是用奇怪的符号代称。
“这是谁家的?”顾轻舟迟疑。
顾轻舟是学过账目的,不过学得简单,就是普通家庭账务,乳娘教给她的。
然而,这本账目,她却是看不懂了,瞧了半晌也没瞧出所以然。
正在愁苦之际,司行霈回来了。
“你看看?”顾轻舟递给他,递完了又后悔,自己都看不懂,他一个不学无术的军阀能看懂么?
正想要拿回来,司行霈却翻开了。
他蹙了蹙眉头,显然一开始也没看懂,后来似乎看明白了,他眉头舒展。
看了两页,司行霈就随手翻了翻后面,对顾轻舟道:“这是空账本。有这样的账本存在,就说明有一笔钱去向不明,有人家的账目上有假账。这个黑账本是铁证。”
做假账也需要精细,一个人的记忆力不可能那么好,于是哪里是假的,都需要另外记录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