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檐下结了冰柱子,被日光一照,璀璨晶莹,宛如水晶。
顾轻舟瞧见一个人,站在大门口。
他穿着素麻布的单衣,在如此寒冷的天气中,他神态自若,只是脸色有点发黄。
“师父!”顾轻舟疾步走过去。
司行霈跟在她身后出来了,闻言去看,就瞧见一个中年人。穿得单薄,故而脸冻得蜡黄发紫。
顾轻舟有好几位师父,司行霈也知道,这位定然是齐老四无疑了。
“师父,您果然到了北方。”顾轻舟情绪很激动,就像看到了亲人般,眼中微微闪动泪光。
齐老四沉默寡言,此刻也是憋了半晌,才道:“轻舟,你还好?”
“我很好,师父。”
“二宝呢?”
“他就在我这里。师父,您一直在太原府,还是才来不久?”顾轻舟又问。
她一边说话,一边领了齐老四往里走。
二宝看不见了,可听到齐老四叫“二宝”,他精准无比跑出来,欢喜道:“爹。”
齐老四摸了摸二宝的头,说:“长高了。”
顾轻舟很惭愧,低声对师父道:“对不起师父,我没有照顾好二宝,他的眼睛至今看不见。”
齐老四道:“各人有天命。”
叶妩和叶姗也知道,顾轻舟这边来了位很重要的亲戚,故而起身告辞。
司行霈送了她们两坛黄酒,又告诉他们如何喝,她们俩欢欢喜喜离开了。
等她们一走,顾轻舟就请齐老四上席,又吩咐女佣去加菜,换碗箸。
齐老四不怎么吃菜,倒是喝了几口酒。
他沉默的时候多,身上也有种难以言喻的冷漠疏离。
司行霈听说,齐老四曾经是shāshou出身,后来躲到了江南,不知他现在在做什么营生。单单他寒冬里穿得如此单薄,就知他身体血液充沛。
“师父,您这次过来,还走么?”顾轻舟问。
齐老四放下了酒杯。
他沉吟了下,没有回答顾轻舟,反而发问:“轻舟,江南有个传闻,说你能治好心瘕,这是真的吗?”
顾轻舟很久没想起这个病。
心瘕非常罕见,而且治不好,容易死人。
顾轻舟靠着他师父钻研了好些年的笔记,加上自己的理解,治好了一位。
那次正好是开医药大会,故而全体同仁称呼顾轻舟为神医,甚至心悦诚服尊她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