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姨太坐到了顾轻舟旁边,小声对顾轻舟道:“方xiǎojiě肯定是要进门的,昨晚督军在她这边逗留了一个多小时。”
一个多小时
叶督军年富力强,在一个成熟端庄的女士房间里逗留那么长的时间,再没脑子也明白是怎么回事。
“听方xiǎojiě自己说,她娘家是财政部的,那就是总统的亲信。有钱、有权,年纪也不小了,还有谁比她更加适合督军?
什么遇到了土匪扭伤了脚,不过是借口。督军利用这样的谎言,来试试府上众人对方xiǎojiě的态度,好一一为方xiǎojiě排忧解难。
太原府附近,好几年都没有闹过匪患。不是督军治下有方,而是富商们早已和土匪达成共识,过路交钱,两下相安。
外地人进了太原府界内,一定会收到这样的消息。提早预防。方xiǎojiě出门,不可能没防备的,她都从北平过来了,可见防备之充足,怎么会折损在太原府?”
一件件,分析得非常有道理。
四姨太是读过书的,这点顾轻舟知道。
只是,这么快就听到了消息,而且把方xiǎojiě的来意说得如此清楚,顾轻舟总感觉不简单。
她略微笑了笑,心想:这个督军府,外有恶狼家有凶虎,真真不简单。
顾轻舟不接话,只是听四姨太徐徐道来。
“顾xiǎojiě,若说最不想新太太进门的,绝不是我们,而是两位xiǎojiě。三xiǎojiě招婿,这一辈子就不会离开娘家了。
有没有继母,继母是否给她生一个弟弟来继承家业,三xiǎojiě不会不操心的。您是三xiǎojiě的恩师,您肯定也会替三xiǎojiě操心。”四姨太又道。
顾轻舟这才点点头,态度明确:“当然要操心了。”
“顾xiǎojiě,我也操心。不止是我,我们这七位前后差不多进门的,谁不想先生下儿子,独得恩情?哪怕做不了太太,做个管事的姨太太,也不错啊。”四姨太继续道。
她一副精于谋算的样子。
然而,顾轻舟看到了她眼底的疲倦。
她似乎是耐着性子,表演一个钻营的人。
而且,看她的面色
顾轻舟很想给她把把脉,看看她到底有没有问题,却又不好贸然行事。
“四姨太想做后院第一人?”顾轻舟问道。
四姨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