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舟坐在一楼客厅里喝茶,默默看着报纸。
她穿了件葱绿色的长袖斜襟衫,月白色挑线裙子,仍是稚气未脱,嫩白温柔闲坐。
顾缨先回来的。
她回来的时候,脸上带着几分得意的笑容。她甚至没顾上挑衅顾轻舟,就上楼去了。
果然,是有人黄雀在后的。
顾轻舟看了眼楼上,沉默不语。
过来两刻钟,二姨太才回来。
“二太太。”顾轻舟起身,喊了二姨太。
二姨太心情似乎也很好,上前坐到了顾轻舟身边:“轻舟xiǎojiě,今天不是去了司公馆看病?”
“看好了,提早回来。”顾轻舟笑道,“二太太,我想买一套崭新的网球服,零钱用光了,您能给我一点吗?”
“我要问过老爷。”二姨太道,“轻舟xiǎojiě放心,学校要用的东西,老爷一定会给你买的。”
“好,多谢你。”顾轻舟道。
吃晚饭的时候,二姨太当着全家的面,果然问过了顾圭璋。
“要多少?”顾圭璋问。
“我想买一套网球服,还想买双网球鞋,再买一副新的网球拍,怎么也要十块左右。”顾轻舟算给顾圭璋听。
顾圭璋现在先把顾轻舟当前途的踏脚石,还没有踏过去,自然是对这块石头有求必应的。
他很大方,答应给顾轻舟十五块。
“以后想要什么,就直接说,再学校不能寒酸。你寒酸了,就是丢司督军的脸,丢司家的脸。”顾圭璋道。
顾轻舟知晓,最爱面子的,不过是顾圭璋。
“多谢阿爸,阿爸最是疼我。”顾轻舟道。
顾圭璋微笑,露出几分慈父的模样。
同桌的其他人,都寂静无声。
饭后,顾轻舟就回房了,二姨太将钱送上去,给顾轻舟。
顾轻舟接过来,指了指她那个碧幽幽的沙发,对二姨太道:“二太太,咱们说几句话吧。”
二姨太不解。
“二太太,今天吃饭的时候,您有没有觉得气氛不同?”顾轻舟问。
二姨太想了想,家里不总是那样吗?
她没觉得哪里不一样,倒是老爷挺和气的,十分难得。
“你是说,老爷心情不错?”二姨太问。
“不,我是说,你做了件蠢事。”顾轻舟肃然道。
二姨太微愣。
“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