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向华哥四个下好了网,在岸边砍了些枯枝败桠,找了个背风的地方生起了一堆火,把从各自从家带的红薯,玉米棒子烘在火旁。拿起许向华带来的白酒,一人一口的轮着边喝边聊天。
临过年也就不到个把月了,庄子上的人也都想过个好年,有钱没钱的,都想过个好年,一个个都想方设法的折腾着给过年预备些好的吃食,弄件不带补丁的衣裳,谁也不想大过年的也苦巴巴的,给来年带来晦气,再受一年的穷苦,也算是个美好的祝愿吧。
这也是自古以来的传统,再加上许家庄几乎都沾亲带故,因此庄上的这个把月管的相当宽松,也没有人多事,去举报之类的,大队和公社的干部即使知道了,也会睁只眼,闭只眼,不过这好日子也只有这个把月。
在这个把月里,只要你有本事,甭管在这山里,河里弄到啥,都归你自个。哥四个说话的工夫,河边又来了拔捕鱼的,离的还有一截便听到来人大喊:“九哥,斌子,你们几个也来河边啦。”
许向华仔细一看,是许向东,许向西,许向南,许向北哥四个,便笑着搭话道:“是你们兄弟啊,哥几个瞧着点,离凿开的冰洞远些,别出了事。”
“知道了,九哥,一会我们忙完了,再找哥几个白话会。”冰面上的人远远的答道。
哥四个里最八卦的许向飞,突然神秘兮兮的说道:“九哥,斌子哥,勇哥,你们还不知道呢吧,许向西又要娶媳妇了,还是跟他三弟许向南同一天娶。”
许向斌一提这个便来了劲,忙问道:“娶那的啊?他先前的那个媳妇呢,就薜家集的那个薛彩凤,真不要啦?”农村生活太枯燥了,男人们也是十分八卦的。
“嘿,他那个媳妇,前几天就再嫁到隔壁卫村了,那家老爷们动作要快点,这会肚子里估计都种上了。至于新娶的这个嘛,这还真不太清楚,好像是大刘庄的。”许向飞笑嘻嘻的说道。
许向勇听完也是很好奇,笑骂:“你个嘴上没毛,办事不牢的,也不打问的清楚些。”
许向飞把头上的破狗皮帽子压了压,吸了下冻下来鼻涕,说道:“我也是听我娘说了一句,对了,九哥,婶子好像是大刘庄的,你就没听到啥风声。”
许向华这会还不知道他即将会碰到一个故人,把大儿子住怀里搂了搂,还有闲心开玩笑着说道:“我可不知道,我每天忙着呢,没那闲工夫,看看你们仨,一个个跟村里的老娘们一样八卦,啥时候给柳婆子当个徒弟去吧,也带上朵大红花走街串巷去当个媒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