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甲让他们看起来更加凶戾。领在头阵的白袍将亦是如此,白袍之上的血迹很刺眼。
陷阵之众似乎注意周围人的畏惧,微微低下头,尽力收敛起在外拼杀时的凶戾,沉默地走着。
但是所过之处,人们对他们依旧避之如虎。
站在城头的嬴政脸上本来喜悦的笑意,渐渐地收了起来。
两手轻轻地搭在城边,看着那行人百姓躲避瘟神一般的样子。
看着那些不敢抬头走路,怕吓着旁人的陷阵军士。
看着那领在最前面,显得有些单薄的白袍身影。
大胜而归的军士,却没有任何人称颂他们的功绩,也没有任何人仰慕他们的雄武。
得到的只是所有人畏惧的眼神,甚至厌恶的对待。
寻常的军队归来,尚且能看到有亲人来观望。但是陷阵军不同,他们的家人在他们效命年满,领功卸甲之前,就只以为他们还在死囚牢,已经死了。
李斯看到嬴政的样子,只是在他身边站着,这样的事情他已经见过了太多,胸中的多是无奈。
“这不公平。”
嬴政说着,搭在城墙之上的手,缓缓握紧。
“是不公平。”李斯点了点头。
“但这就是你顾先生的选择。”
“也是那陷阵军的选择。”
······
“大王,陷阵归来,领将已在外等候。”
嬴子楚站在宫中的池塘畔,看着水中游得迟缓的鱼儿手中拿着些鱼饵。
一个宦官走了进来,弯着腰站在他的身旁。
“嗯?”嬴子楚听到是顾楠,随意地一笑:“让她进来吧。”
抓了一些鱼饵,扔进了池塘之中。
本来行动迟缓的鱼儿一下子涌了过来争吃在这饵食。
宦官退下。
“踏踏踏。”有些沉闷的脚步声在走廊上响起。
顾楠穿着盔铠,走了上来。
“见过大王。”
嬴子楚看了一眼全身包裹在铠甲头盔之中的顾楠,耸了耸肩膀笑道:“我的顾将军,在宫中就没必要穿戴得如此齐全了吧?”
顾楠被说得摇了摇头,解开了头上的盔甲,摘了下来抱在一边。
“大王见笑了。”
“别了。”嬴子楚将鱼饵放在一边,靠在了栏杆之上,捂着嘴巴,咳嗽了一下。
“指不定你在心里骂我呢,这也没有旁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