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卿有些犹疑地悄悄看了看慕骁,见他神色如常,似乎并无不妥,她才起身走近了慕骁,站在了他的身后。
至于坐?她哪里敢坐在龙椅上?
南卿这点基本常识还是有的,龙椅那可不是谁随随便便就坐的。
要是慕骁一个心情不好,她就得人头落地。
“潆儿?站着做什么?”
慕骁的眉头微蹙,他冷淡的眼神瞥了一下一旁的总管太监,说道。
“大福,如今你的眼里已经没有事情要做了吗?慕王在朕这御书房里,连张椅子都没有吗?”
慕骁带着威严的声音,像一把利刃扎进了福总管的心,他浑身一抖,颤颤巍巍地跪下身来,向着慕骁不停地磕头。
“求皇上恕罪,是老奴照顾不周,恳请皇上再给老奴一个机会,让老奴这就去给慕王搬张椅子来。”
“还不快去?”
“是,老奴遵命。”
慕骁的一番话等于是允了福总管的话,福总管如遭大赦,他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连忙起身,按照他之前说的话寻了椅子来。
放在南卿身后还不够,还用自己的拂尘给南卿清扫了一下椅面。
那殷勤的样子让南卿看着简直哭笑不得。
她也没有再拒绝慕骁的要求,毕竟……
福总管的先例,还摆在她眼前呢。
“那儿臣就多谢父皇了。”
但是这客套话还是不能省的,南卿很害怕慕骁拿这方面的事情冲她问罪,那她可就亏大了。
等到南卿坐下以后,慕骁的声音兀然地在她耳畔响起。
“潆儿,你知道吗?你变了,一夜之间,你仿佛和父皇疏远了很多。”
“父皇……我……”
“父皇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但是潆儿,你始终要记住,你现在是父皇唯一的亲人了。
其他的孩子,父皇根本就不在乎。
如果连你也疏远父皇的话,父皇当真就要做那所谓的孤家寡人了。”
说这话的时候,慕骁放下了自己手中的奏折,他侧过身来,眼神之中的伤感和一瞬间的脆弱,无论是南卿还是慕沁潆,都是从没见过的。
“父皇……”
南卿不知道自己能够说什么,她在安慰人方面一向不擅长。
尤其是对象,还是至高无上的皇上,她更加不会也不敢了。
所以除了一句称呼,她什么都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