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黄歇的头:“又长个儿了啊!”
焯!
黄歇气炸了!
自己就不该嘴欠,就不应该搭理熊午良。
这狗东西太能气人了!
熊午良伸了个懒腰,长长地打了个哈欠:“这青铜轺车真舒服,确实比一般的车子要平稳许多——本君都睡着了!”
队伍最前面的昭雎,嘴角颤抖了一下,并没有回头——
“芈良副使,言行要注意些。”
“此刻也便罢了——等到进入秦国境内,可不能丢了我大楚国的面子,让那些秦人以为我大楚都是些贪睡的草包。”昭雎冷森森地说道。
熊午良一脸恭敬:“令尹大人教训得是!”
“小子受教了!”
“只是令尹大人,现在脸色如此难看——您看您这脸色青白,一看就是纵欲过度……若是给秦国人看见了,估计也得笑话我楚国贵族仪容不好……”
“不瞒您说,我这屁股底下的车子挺稳当的,指定比您的车强……要不您来我车上小歇一会儿?”
昭雎猛然回头,满脸怒容。
又被熊午良破防了!
太子芈横竭力忍住笑意,然后一本正经地道:“咳咳,二位,纵然此刻有些矛盾,但等到了秦国,你我可都是楚人。”
“切不可再如此生事,闹得秦人笑话。”
熊午良从芈横手中接过厚实的羊皮地图,大概扫了两眼。
按照现在的路线,要一路穿过【邓】、【阴】,然后途径丹阳,从武关进入秦国腹地。
看着地图上大大的‘丹阳’两个楚篆,熊午良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就在数年前,那里还是大楚国的疆土。
现在,那里的城池和土地上已经尽是秦人的黑旗。
熊午良隐约间,好像能听见战死丹阳的八万楚军将士的嘶吼和哀嚎。
此仇,早晚必报!
……
丹阳作为秦国近几年新从楚国掠夺走的领土,看上去秦人并没有好好治理。
大片的良田都荒芜着,沿途的村落也是十室九空,估计村民要么被秦人杀良冒功,要么被迁徙到武关以西的秦国腹地了。
放眼全天下,秦国的杀良冒功之恶习最为严重。
因为有商鞅的按斩首数记功的军法,秦国的军卒很痴迷于割脑袋——至于这脑袋到底是战场上砍的、还是战后从手无寸铁的俘虏那里借的、抑或是平民百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