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都知道霍家出了事,却又谁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天黑下来后,在书房里,门被紧紧关着,斯越和李秘书两人守在走廊外,没有让任何人靠近。
台灯被打开,亮光照映着漆黑的四周,霍修默依旧穿着那天到江家找江雁声的衬衫西装裤,已经褶皱得松垮不像样,他眸子猩红,重重抽了口烟,捏灭了烟蒂后,从抽屉里拿出一份症断书,扔在桌上。
对面,江亚东的状态也比他还不到哪里去,一天一夜的功夫,就他苍老了许多,冒着血丝的眼睛看着症断书半响,始终没有勇气翻开。
霍修默嗓子很暗沉发哑,开腔道:“这就是那天发生所有事的解释。”
他破门而入后,撞上江雁声被掐脖子的画面。
那种极端想杀人的情绪前所未有,他救下这个在晚一秒就被活活掐死的女人,没等愤怒地打死眼前的老头。
原本休克过去的江雁声却突然睁开眼,她眼底冰冷得接近无情,抄起凳子就往老头身上狠砸,谁也拦不住,口中恶狠狠地咒骂着:“杀了你,我要把你们一个个都杀光,都杀了。杀了。”
这一幕,震惊的是随后就跑进来江亚东。
他从未见过女儿疯魔恐怖的这副模样,那个老头,被凳子砸得头破血流,江雁声又拿起桌台上的菜刀朝人砍。
一身血,冰冷的容颜和狠毒的眼神,给江亚东的感觉就像是换了一个女儿。
她最后拿刀往自己脖子抹的时候,吓得他丢了魂一样。
江亚东心口大痛,双手发抖将症断书拿起。
精神分裂症,五个字印在上面很清晰,让人无法忽略,江亚东身体有种苍凉的沉重感袭来,第一反应就是去擦掉,反复的摩擦着。
“她有双重人格。”
霍修默早已接受了这个事实,也坦白告诉眼前情绪越发激动的江亚东,就算他把这张纸上的字擦了,甚至是撕掉。
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我咨询过心理医生,声声分裂的年纪应该在很小的时候,在没被人贩子拐卖前就潜伏在了她身体里,后来爆发出来,一直与她共存到现在。”
江亚东抓紧这张薄薄却无比沉重的纸,掌心冒汗,犀利的眼神看向霍修默:“她那么乖,从小就懂事听话,学习成绩也一直优秀领先,怎么会分裂?”
霍修默眼底冷下,抿紧的薄唇吐出一句话:“被家庭精神虐待,岳父,你还认为声声在奶奶和继母的看管下,能得到很好的照顾?”